以蔡家权势和手段,只要听到风声,轻易就能将阿慈转藏到别处,一旦藏起来,你这辈子都休想找到阿慈。” 何涣刚提振起来的气,顿时又萎了下去。 赵不弃笑道:“你莫忧,我既然揽了这桩事,自然会设法替你救回你那美娇娘。” 池了了慌慌忙忙去找瓣儿。 昨晚她煮好了饭,等着鼓儿封,但天大黑了,还没见鼓儿封回来。义兄萧逸水又去了行院,她一个人在家中越等越担心,后来实在等不及,挑了盏灯笼,往董谦家一路找去。 到了董谦家门口,却看见门外围了许多人,她忙加快脚步,走过去挤进人群,两个弓手执刀举着火把守在门外,不许闲人进去。她朝院子里探头望去,堂屋里灯烛通明,几个公人在忙碌走动。鼓儿封则站在门边,垂着头。 身边的人都在说“死”啊“杀”的,她忙向守门的弓手打问,那两人却都不睬她。身边一个妇人道:“出了命案啦!董朝奉被人杀了,凶手就是堂屋门边站着的那个老家伙。” 池了了听了,惊得血都冷凝。她忙又望向鼓儿封,鼓儿封始终垂头静立,看着虽有些郁郁,却并不慌怕。望了一会儿,两个公人押着鼓儿封走了出来,门口的弓手呼喝着让围观的人让开一条道。池了了挤在最前面,见鼓儿封走出门来,忙大声叫道:“封伯!封伯!” 鼓儿封听到,抬头望向她,涩然一笑,经过她身边时,说了声:“莫担心我,快回去吧!” 池了了惊望着鼓儿封被公人带走,回头又向院里望去,一个老者背着个箱子走了出来,似乎是仵作,池了了忙问道:“伯伯,里面究竟怎么了?” “这家的主人被那个姓封的殴杀了。”那仵作随口答了句,随后就走了。 池了了却仍不愿信,一直候在那里,等公人们全走了,老仆人吴泗出来关门时,她忙上前大声问道:“吴老伯,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 吴泗正哭着用袖子抹掉泪水,抬头见到池了了,认出是她,恐怕又想起董谦的事情,猛地朝她吼了声“滚”,随即重重关上了门。 池了了只得回去,一夜忧烦未眠,今早胡乱擦了把脸,就急匆匆赶到开封府牢狱。千求万求,又偷偷塞了一根银钗,那狱卒才带她进去见鼓儿封。 十几个待审的犯人挤在一间大囚室中,里面闹闹嚷嚷,哭哭笑笑,鼓儿封独个儿静静坐在墙边。 “封伯!”池了了凑到木栏边。 鼓儿封听到,先是一惊,随后笑着站起身走了过来,隔着木栏说:“你来做什么?不是让你莫要担心吗?” “我怎么能不担心?封伯,究竟怎么一回事?” “我杀了董修章。” “不可能!” “是真的。” “为什么?” “他言语有些无礼,我听得生气,一时昏了头,推了他一把,没想到他撞破了头……” 池了了见鼓儿封神色平静,绝不像是真杀了人,但他字字句句又说得分明,这究竟是怎么了? 狱卒在一旁催着她离开,不能多问,只能满腹狐疑离开了牢狱。 忧闷之下,她想到了瓣儿,只有托瓣儿求他哥哥赵不尤,查清这件事。于是她匆匆赶到箪瓢巷去找瓣儿。 赵不尤又去枢密院寻古德信。 门吏说古德信今天并没有来府衙。赵不尤骑了马,又赶到古德信家,一个仆人来开了门,随后进去通报,不一会儿,古德信的妻子梁氏迎了出来。 “赵将军,我丈夫今早启程去江南了。” “哦?是公干?” “嗯,方腊越闹越凶。江南军需不足,命他押运一批铠甲器械去。他临走前留了封信给你。”梁氏将手中的信封递了过来。 赵不尤接过信,取出内页,打开一看,上面只写了八个字:义之所在 不得不为 赵不尤不解其意,问道:“他知道我要来?” “他只说若是你来了,就把这信给你。” 赵不尤见梁氏并不知情,便告辞出来,一路默想:古德信为何知道我要来?为何要留这八个字给我?他知道我这一向都在查梅船案,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