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她散了后宫,以后只她一人,现在皇子也生了,锦绣路已经不需再言了。可她一个姑娘家,身世那样坎坷,她和皇上的关系那样复杂,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必是经历了旁人都不知道的心酸的! 含着泪上前,握着苏宓的手,想骂她,怎么不早点告诉自己,想说她,这还没成亲呢,怎么孩子就生了?想了很多很多,最后却只是颤抖道:“……走什么,你现在就要好好躺在床上,稳稳躺一个月才是。” 苏宓顺着代婶婶的话回到了床上,见她眼泪湿了眼眶,只温声道:“婶婶,我很好,真的,您不要哭。” 代婶婶抹了抹眼泪。 “我这是高兴的!” 今天纪家宾客满门,代婶婶进纪家时,看到好多皇子凤孙都来了,这是证明皇上重视宓丫头呢,这样就好,这样就好!想到一事,又忐忑道:“皇上让我给小皇子主持全福礼呢,我看到好多德高望重的老夫人,是不是……” 代婶婶心里没底。 苏宓却是赞同道:“当然得您去了,您就是我第二个母亲,为外孙施全福礼,应该的。”又晃了晃代婶婶的手,像幼时那般,甜笑道:“难道您不希望我孩子日后顺遂?”代婶婶被气乐了,“有你这么当母亲的?洗三这样的日子,你说话也不忌讳些!” 被苏宓打诨了几句,代婶婶心里的紧张终于消弭了些,又嘱咐了苏宓几句,忙忙去前面了。 虽身子渐渐好转,但才生产几日,苏宓还是觉得疲乏,代婶婶离去后,就阖眼躺在了床上,意识朦胧间听到了春兰惊喜的声音。 “姑娘,小皇子封太子了!” 苏宓睁眼,看着春兰惊喜交加的脸,又听得她道:“太子名讳也有了。” 苏宓:“什么名字?” 春兰:“连楚,兰连楚。” 连楚…… 苏宓闭眼,不让眼泪流出来,老夫人说了,月子里不能哭呢。 苏宓足足在屋子里呆了四十天,才终于让老夫人和代婶婶放出来,痛痛快快洗了澡,迫不及待的就出了门,现在已是初冬,寒雪还未至,风已凌冽。苏宓拢着轻裘,在园子里闲逛,然后,在山茶园的门口,看到了一身青衣锦靴的纪宁。 青衣? 苏宓心里一个咯噔,一时竟不敢上前。 似察觉到苏宓的目光,纪宁慢慢转身,精致的容颜一如当初雨下初见,眉眼清和,眸色温润。看到苏宓,他也微微一惊,然后慢慢弯身行了一礼,转身,缓步向着□□深处去了。 纪二宁不在了吗? 苏宓问过徐太医,徐太医说了,他的身体不能负担两个灵魂,只能留一个,有着前世的记忆,苏宓心里大概有了猜想谁会留下,可眼前看到他现在的模样,想的却是那个肆意妄为又有着柔软心肠的纪二宁。 他就这样消失了吗? 出嫁那日,苏宓精心装扮,凤冠霞帔加身,吉时到时,苏宓看到了等在门口的纪宁,他亦是一身华服加身,静静看了苏宓片刻,转身,曲膝蹲下,苏宓没有兄弟,出嫁这日,由纪宁背着她出门。 覆在纪宁瘦弱却有力的背上,苏宓无心看四月桃花景,红盖下的眼睛,一直看着纪宁的后脑勺,纪二宁呢?他还在吗?这将近一年的时候,苏宓都没有看到纪宁,问过徐太医,徐太医只说他的身子在慢慢好转,但体内之事,他不说,没人知道。 锣鼓喧天中,苏宓看到了外面骑着白马的兰玖。 纪宁脚步一顿。 “他如果对你不好,你告诉我,我帮你揍他。” 声音很轻,轻的只有两人能听见,苏宓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纪二宁还在。 纪家诸人站在门口,看着宝轿渐行渐远,纪老夫人回头看着纪宁,见他眸色平静淡然远眺,凑近,似玩笑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