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她也快习惯了。 …… 姜珠做好了被羞辱的准备,也就不多想了,只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着。 宝纹却还有些忐忑,“小姐,这么晚了,合适么?” 姜珠眼睛都没睁开,只道:“能有什么事?我也是换了男装了。” 宝纹见她束发墨衫见她确实像个少年郎,嘟了嘟嘴,也不说话了,反正她也知道,她说什么都是不顶用的。 马车很快行至了宫府门前。这是当今圣上新赐的宅子,浑身上下透着股气派,姜珠站在门口,看着匾额上御书的“宫府”两个字,心里又开始气馁起来。 来福已经跟守卫报了名号,姜珠没让隐瞒,直接报了“侯府六小姐”的名号。守卫听了,小心的瞥了她一眼这才进了去。 宫府门前很是清静,除了守卫,唯有两头石狮坐北朝南,威武霸气的蹲守着。姜珠被守卫瞥的那一眼闹得有点心烦,便心不在焉的摸着石狮的头。宝纹见着,莫名觉得自家小姐这个动作有点犯傻。 守卫很快就出来了,姜珠收回手,做出了要走的准备。 可是没想到,那守卫却说了一句:“里面请。” 姜珠怔住了。 宫翎……就这么答应见她了? 不是前两回都是死都不见的么? “小姐……”宝纹看到她愣神,扯了扯她的衣袂。 姜珠恍然回神,赶紧跟着人往里走。 走在宫府里面,姜珠依然有些神游在外。她是一时义愤才想着来的,来的路上也做好了被拂脸面的事,可是现在怎么就进了宫翎家的大门了呢! 这跟想的完全不一样啊! 怎么就感觉宫翎这是故意的呢! 故意的?当脑海里浮现出这几个字时,姜珠一阵警醒。是啊,怎么好端端的就多出了一样东西,怎么来福求见了两次都被拒之门外,怎么她亲自上门了,人家犹豫都没犹豫就直接让她进来了? 可是宫翎为什么要故意啊?多放了一尊玉塔,只为让她亲自上门?让她亲自上门又要做什么? 晓风寒凉,姜珠觉得自己的汗毛都要根根竖起来了。 她觉得自己当真糊涂了,怎么就鬼迷心窍的来了宫府,她下意识的想折回,可还没来得及顿下脚步,就听宫府的下人说道:“到了。” 门被推开,露出了一室光明。 这时候离开已然来不及了,姜珠见边上跟着宝纹,身后还有来福,想了想,还是提步跨进了门槛。 屋内,满室生香,宫翎正随意的坐于桌前。烛火中,他的墨发轻轻垂落,有些湿-润,只用一根缎带系于尾端,身上也只披着一件松散的袍子,看起来像是刚刚沐浴完毕。 姜珠没想到他会是这副样子,错愕不已,脚步也停了下来。 宫翎扫了他一眼,眸色幽暗难辨,薄唇却抿出了一个微笑的弧度,“不知六小姐深夜驾临,有何贵干?”说着,又手一转,“坐。” 姜珠听着他“深夜”两字,只觉语气轻佻,笑容玩味,不由咬紧了牙,可是很快又挺直了身,淡笑道,“本是不该如此叨扰宫大人的,只是要事在身,不敢耽搁。” “哦?”宫翎眉一挑,仿佛并不相信她的话。 姜珠暗吸一口气,又道:“昨日宫大人给鄙府送来大礼,实在过意不去,只是后来无意发现,其中多了一样东西。家母生怕其中有什么纰漏,便让下人前来一问,可惜宫大人事务繁忙,接连两日都无暇接见……”她的语气虽是谦恭,可是一双眼睛盯着宫翎,仿佛是要将他吃了。 宫翎却似压根没在意,他只是淡然的问道:“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姜珠命宝纹将随身带着的盒子打开,继续端直着道:“是一尊玉塔,家母说是鲁班锁。” “你确定这个是塔?”宫翎看了一眼眼前的东西,眼神有些难以置信。 姜珠脸一热,回道:“原来是一座塔,可是被我拆了。”那盒子里,是一堆没拼起来的玉片。 “敢问六小姐为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