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夫人并不在意,反而朝着周玉苏淡淡一笑,“这雪花膏提炼自雪蛤,是女子养颜护肤的圣品,可是,少夫人,您全身肌肤过敏,并有发脓症状,在未愈的情况下,挑破脓疮,用雪花膏涂抹,不但不会使过敏症缓解,反倒助纣为虐,便皮肤里的脓疮得到了足够的养份滋生。” 周玉苏一颗悬颤的心,在胸腔内砸了个粉碎,连茶杯都捧不稳,全身发抖,“简直胡说八道!” 百合见状,忙接过她手中的茶盏,周玉苏站起身,几步至李夫人面前,也顾不得体面,她一把撩起手臂,指了指手臂上方的一片肌肤,“当时这里的创口破了,所以,我试用了雪花秘制膏,结果不到一天,全部恢复创口,只是稍许发红,到第二天,连颜色都恢复正常,当时,我还不敢相信,一瓶百两的雪花秘制膏有这样的功用,特意用了剩下的半瓶涂在了后背上,结果还是一样,全部不留一丝疤痕。所以,我才求了祖母,派人去贵坊花了一千多两的银子,买了十瓶回来抹身,可没想到,居然是这样的结果。” 谢老夫人看着李夫人疑道:“会不会,贵坊的每批次出货都有所不同?” 李夫人摇首道:“不可能,每一批货都由我把关后出加工坊。少夫人,您方才说,在你购买玉颜坊的雪花膏时,曾用了一瓶,那瓶子可曾在,可否让侬家瞧一瞧?” 绿莺听了,松了一口气,连连颔首,“在在在,当时幸亏奴婢留着。李夫人请稍候,奴婢拿了就来。”当时是珞明拿空瓶子给她,千叮万嘱她到玉颜坊时,要认准东西,别买错。 幸亏她当时觉得这空瓶上雕刻工艺很美,所以,顺手就收在寝房的抽屉里,若是给自已弄没了,这真是百口莫辩。 绿莺很快就拿到空瓶,李夫人接过,拇指轻刮过瓶上雕刻的水印后,拧开瓶盖,闭上眼,细细闻起来。 尽管瓷瓶内壁已被刮得一干二净,但李夫人的嗅觉异于常人,依然从未散发干净的残余味道中闻出不同,睁眼时,淡淡一笑:“少夫人,恕侬家直言,这瓶子是我玉颜坊的,可里头的药膏并不是出自我玉颜坊。” “什么?”周玉苏一时间反应不过来,竟脱口而出道:“这药是谢良媛所赠,她没理由赠假药给我。” 李夫人眉心微不可见地蹙起,浅视之心渐浓,这谢家长孙媳居然说话如此不经大脑,这药膏虽不是玉颜坊之药,但并不是假药,很可能是世间难得一求的珍品。 再则,周玉苏使用后,身上症状缓解,分明是好意,却从她嘴里吐出来的,倒成了假药。 但这些话,她一个外人自然不好说出口,毕竟这是谢家的家事,谢老夫人自会处理。 在商界早有传闻谢家长孙媳聪慧,临危不乱,颇有当年杨夫人之风,可现在看来,传言有误。 果然,谢老夫人不乐意了,“孙媳,你先冷静,不要遇事就马上下定论。百合,你去一趟碧慧阁,看看六小姐醒了没有,如果醒了,就请她过来。” 百合领命离去。 周玉苏心急火燎地等了足足一柱香后,谢良媛才睁着水雾迷蒙的双眼,在百合和青荷的左右搀扶下进了内堂。 谢老夫人知道她一定睡得不足,心疼地将她搂进怀中,又吩咐倪嬷嬷把内堂里头的小榻收拾好,一会事情了解清楚,好让谢良媛随时可以补眠。 “六妹妹,”周玉苏早已迫不及待,她极力克制着自已情绪,“能告诉嫂子,你前几日给嫂子的是什么药膏?” 谢良媛迷迷糊糊地从谢老夫人怀中抬起头,怔怔地看着周玉苏许久,疑惑道:“嫂子你怎么戴面纱了?你的过敏症还没好么?” 周玉苏差点呕出血来,耐着性子,深吸一口气,虚弱喘息道:“六妹妹前几日赠嫂嫂一瓶雪药秘制膏,嫂嫂用后,皮肤恢复很好,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