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一声叹息,谢良媛略略烦燥地翻了个身。 接着想,如果这次没弄到银子,以后想再折腾,那就难了。 “哎……” 兰天赐睡梦中微感不适,眉宇轻皱,直感到身旁的左右反复折腾,终于睁开了双眼,冷了声,“夜了,安静些。” 谢良媛闻声,有惴惴不安,但还是忍不住想套点实际的情报,软着声,用极乖巧的声线道:“皇上,您说,钟郡主真的会参与玉舞人抢拍么?她真想把玉舞人赠给太后娘娘做寿礼?” 天天拿她当催眠剂,怎么说也要付给她一点酬劳吧! 兰天赐闭着眼,冷淡地开口:“母后的生辰向来节俭。” 谢良媛心一恸,会意到话中之意,但她还是不安地添了句,“那钟郡主也是个内敛的人,如何会放出这样的话。” 兰天赐自然听出她打探的心思,也不欲与她拐弯抹角,便直言道:“真真假假不重要,重要的是,坊间的流言对谢家是否有利。” “当然有利!”谢良媛心中阴霾俱散,心中暗道:就是太有利了,才让她如此不放心。 皇帝的话已明显透露一个信息给她,钟亚芙不可能会参与抢拍。 “那就闭上眼睛乖乖睡,朕明天还要上早朝。” “我是想睡呀,可周公不关照我,我也没办法。”谢良媛听了这一番话后,四肢百骸皆舒坦,一时压不住心头的雀跃,得意忘形,将身边的男人视作骆珏笙般,痛痛快快地调戏起来:“喂,你怎么这么爱睡,我听你说十句话,里头有三句,说睡吧,睡吧。” 兰天赐深吸一口气,言简意赅一句:“关眼、闭嘴!” “人家睡不着嘛……。”谢良媛挑了一下眉,洋洋得意,“我猜,你肯定是上辈子烧香,烫到周公老人家的鼻子了,所以,老人家不乐意见你。象我,多好,一闭上眼,不出半盏……。”唇上一软,男子的气息压灼而来,尚未细品,对方却一触即离,伴着身上的男子长发倾泻而下,谢良媛禀了息,眸光忍不住垂放在那衣襟处的精致锁骨,闪着幽暗旖旎之光,衣襟口微微朝下坠,藏不住里面的风光,谢良媛的视线跟蔓藤般恣意探了进去,扫过一寸寸纤浓合适的肌理,涩涩地再接再厉,到达那肌理分明的小腹,所到处,无一不骨格均匀如同雕塑。 兰天赐周身勾勒冷峻的色彩,“眼睛往哪瞧?” “这是我的地盘。”谢良媛本能地抗议一句,而后,两颊烫得要烧出火来,她收回视线,眨了眨眼,又眨了眨,撞入一双镶了月华般的眸子里,深处隐隐泛起涟漪,默默注视着她…… 她咽了一下口水,难以置信地再眨了一下眼睛,瞪视着眼睛上方的那张脸,傻傻地问,“那你干嘛亲我?” 心在腹诽:你亲都行,我看不行? “你太吵。” 谢良媛俏面飞红,两指轻轻扯着被褥,一点一点地往上扯,直到,盖住了整张脸,稍后,闷闷的声音传出,“不带这样的……。” 十月初一,寅时,谢府大宅门前。 数十个丫鬟婆子分立两旁,人人手上提着一盏灯笼,将谢家大门照得亮如白昼。 今日于谢家是个重要的日子,谢老夫人已多年不参与谢家的生意,但今日不同,今日的拍卖若成功,将成为谢家数十年来,最大的一笔收入。 因为今日拍卖议程上写着,拍卖时间是定在帝王驾临开开始,而据双缘拍卖行得到的消息,新帝会在辰时三刻从皇宫出发,届时,恐怕西凌想一睹圣颜的将会将整条荣华街围得水泄不通。 因此,经谢家人商量,决定晨起寅时便动身,以免路上受阻,误了时辰。 双缘拍卖行亦很重视谢家,特意派了三辆马车执内部请柬前来接谢家的人去参加拍卖会。 内部请柬上写了不记名的八个名单,以双缘拍卖行的初衷,谢家的谢老夫人,夏凌惜及三个主事男人必定在邀请之列,另三个,是给谢家的媳妇。 谢家在收到请柬时,钟氏伤了手,知道这情况时,喜忧参半,伤筋动骨一百天,那天接骨时,孙大夫曾再三交待,到了她这年纪,骨格愈合慢,让她一定要注意疗养,尽量少外出,否则,如果再伤到,恐怕就会留下严重的后遗症。 所以,她现在的身子实不适合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以防止遇见人群拥挤推搡。 最关键的是,她比谁都清楚,那玉雕人是夏凌惜的尸体,她……。没有勇气再看一眼。 但,圣驾将临,能一睹龙颜,并和帝王同处一室,如此千载难逢的机会,恐怕她这一辈子不会再有。 正犹豫不定时,谢良媛突然表态了,她身子如今好多了,想出去见见世面。 谢老夫人欣然答应,并让本不想去的刘氏一定要去,以便照顾谢良媛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