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伙计送来,她稍稍看了下左右廊道,发现四下无人,连站在两端廊道口听从商富吩咐的伙计也不见踪影。 厢房里谢老夫人听到声音,柱着杖慢慢地走了过来,脸上端着笑:“多谢公公美意。” 太监把食盒提了进来,摆放妥当后,准备告退,谢老夫人问,“请问公公,知不知道,我那孙女在哪?” 太监回道:“皇上留了话,说这会甘泉湖畔景色优美,正带着六小姐逛湖堤,请老夫人不要担心。” 谢老夫人与刘氏又惊又喜,又对宫人道了一声谢。 宫人又道:“皇上已派了车驾,待老夫人用完膳后,让咱家送老夫人回府。” “有劳公公了。” “老夫人慢用,咱家就候在门外,老夫人有事尽管吩咐。” 宫人离开厢房,并掩上了门。 刘氏看着一桌子的佳倄,心满意足地叹:“娘,看来媛儿这丫头是真的入了皇上的眼。” 谢老夫人脸上不无欣慰,“是呀,我这老太婆总算是放下这颗心了。” “娘您刚才为何不问问那宫人,拍卖会情况如何了?” “这哪好问,他是宫里的太监,又不是拍卖行的伙计。”谢老夫人吃着刘氏布的菜,笑道:“你也坐下来吃,这皇上出行就是讲究,连御厨也带在身边,我们娘儿俩是粘了六丫头的福。” 刘氏坐下,脸上笑意更浓,“母亲说的是。” 双缘拍卖行一楼展示厅,申时。 在等候西凌一品大员刑检司高世忠上堂之前,谢家人都被按排守候在一处,谢卿书的身边是谢晋河和谢晋元,两人虽身着里袍,衣冠不整,但两人神情平淡默守一旁,并没有再问谢卿书原因,甚至也没有交头接耳的动作,抱着静观其变的态度。 虽然面临如此剧变,但毕竟是谢老夫人亲自教导出来的儿子,遇事不惊慌,以不变应万变。 谢老夫人和刘氏皆不在场,让他们稍感安慰,更甚,他们亲眼看到在玉雕人剥落玉皮之时,帝王对谢良媛的百般抚慰,甚至到后面,兰天赐在众目睽睽之下,抱着谢良媛离开展示厅,他们相信,谢家的这一个坎,会因为谢良媛转危为安。 钟氏和周玉苏各蜷在角落,钟氏身上紧紧裹着谢晋元的外袍,钗环俱散,脸上惊魂未定,时不时地轻抖一下。 此时,她已经万分笃信,所有的一切都是夏凌惜的冤魂在作祟,她相信,谢良媛当初所看到的周玉苏手上戴的玉镯冒出个碧玉身的女鬼就是夏凌惜。 她相信,梁婆被宝瓶掐死的那晚,出现在周玉苏房里的那个玉镯也是鬼魂在申诉。 她相信,周玉苏后来接二连三遭遇的劫难,致人不人鬼不鬼,连腹中的孩子都以那种惨烈的方式剖离,也是夏凌惜的鬼魂的报复。 而她,不仅断了条手,还被丈夫误会她与人通奸,与她夫妻恩断,也是夏凌惜主导了一切。 思及此,钟氏泪如雨下,她今日不该来凑这个热闹,她相信,终此一生,她再也无法忘记那玉皮一片一片剥落,露出血骨的画面,只要她眼睛一闭,就感到四周全是一身是血的夏凌惜,伸着双手,向她走来。 她……。要疯了! 周玉苏则穿着谢晋河的,面纱已落,面部可怖,眼睛肿成了一条缝隙,已经整整流了一个多时辰的泪,脸上狼籍不堪。 谢卿书静静站在谢晋河和谢晋元的身后,墨染的瞳眸里波澜不灭,视线缓缓竣巡着大厅的每一个角落。 左侧临街的八扇窗户上的窗格全部拆除,可让街外的行人,看清大厅内的一切。厅里,数十个执刀的禁卫军如泥塑般站着,对进入展示厅的人进行盘查,只允许一些办事的差人进入。 门外长街,依旧是禁卫军的身影。 中央一个大展示柜被搬到一边的角落里,右侧靠包厢房边的小展示柜及展示柜里的玉饰品,则全部清理干净。 大厅的正上方,被一群工匠挂上了“明镜高悬”的牌匾,牌匾右下角三个赤金小字“刑检司”代表着西凌最高的三司之首。 在牌匾下方,摆上了府衙审案的长案,上面惊堂木,两旁讯囚杖一应齐全。 再看,一众从二号展示厅下来的客商们,此时排着队,接受穿着西凌六品朝服的刑检司官员的盘问,他们所说的每一句话,将很快成为呈堂证供。 此刻,谢卿书瞩眉染冰霜,眸覆万里雪山,他知道,今日他掉进了一个局。 一个处心积虑,一个寻常人无法布的局。 难怪,在女娲玉舞人玉皮剥落后,二楼展示厅的门被反锁上,无人能顺利离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