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在她这么多年侍候的份上,不要让谢晋河休妻。 高世忠闻言,肃然起敬,朗声对高堂上的衙狱道:“给老夫人看座。” “多谢高大人,今日谢家皆是罪人,老身愿意站着听审。”谢老夫人将拐杖给了刘氏,双膝渐渐跪下,瞬时,谢晋河和谢晋元纷纷站到谢老夫人的左右,一同跪了下去,热泪盈眶。 身后,谢卿书看到祖母佝偻的身影,伏首落地,泪直淌在冰凉的地上,心如空旷的废墟,无从着落,他知道,此时,他纵是一死,也难填他带给谢家的伤害。 “祖母……。”谢良媛眼圈泛红,站起身,猛地推开二楼暖阁的门,沿着一旁的楼梯跑了下去,声音微露哭腔,“祖母,祖母……”连连唤着,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处心积虑让谢老夫人避开今日之局,就是担心老人家年纪大了,受不住。 想不到,还是避无可避。 如果这三年所售的玉饰被定为赝品,以一赔二的规距,只怕把整个谢家卖了,都不够赔。 这是她不曾料到的后果,这个局,仿如一个雪球,愈滚愈大,大到她有些承受不住。 高世忠一时没反应过来,刚想勒令谢良媛不得咆哮,却猛地发现,暖阁之上的窗已打开,帝王居高临下观望。 猛地拍了一下自已的额头:这案子,审得真累心。 “媛儿,你怎么在这里,不是说……。”谢老夫人疑惑,那宫人不是说她与皇帝游河堤? 谢良媛脸上溢满愧疚之色,“祖母,案情未明,您怎么能说您是罪人呢,何况,您已多年不管谢家的生意,谢家这些年里里外外的事,都不曾经过您的手,您不要把事情全揽在自已身上。” 虽然案情仍扑溯迷离,但她已隐隐查觉,兰天赐的动作,决不可能仅仅是让谢家再赔上一笔银子。 在二楼展示厅,白枫的出现,给了夏凌惜一个清白之身,让她与谢卿书之间脱离了夫妻的关系。 而这一局,帝王究竟在算计什么? 思忖间,谢良媛眸光带着探究看向二楼暖阁的窗台,那人竟朝着她微微一笑,薄唇轻启,一字一顿,细微的声音缓缓注入她的耳膜:“朕不喜欢他离你太近。” 他,是要谢家彻底抛弃谢卿书,把谢这个姓从谢卿书的脑上摘除掉与谢良媛不再有兄妹的关系! 让谢卿书与他的阿惜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都脱离得干干净净! 公堂上,骆珏笙缓缓走到堂前,对着高堂上一拜,朗声道:“高大人,夏凌惜自幼承夏知儒衣钵,承祖训,她不会为了区区银子,而与人勾结谋利,草民有人证证明夏凌惜是清白的。” 高世忠精神一震:“传人证。” ......交流,吐槽,傍上书院大神, 人生赢家都在潇湘书院微信号xxsynovel (微信添加朋友-公众号-输入xxsynovel) ☆、68 雌雄玉雕之缘 高世忠语声一落,堂外的衙狱领着一个玄衣锦袍老者进来,花白胡子,面色红润,看上去神彩奕奕,看到高世忠后略微颔首。 高世忠做了一个请的手式,淡笑道:“纪先生久违了,请坐。” “多年未进皇城,想不到,居然在公堂里见到高大人。”纪思远看着高世忠,他的脸上一直挂着轻忽的微笑。 谢良媛自然也认得纪思远,他是祖父的挚交,当年夏家被灭门后,纪思远曾提出要收养她。 她知道,留在纪家,有了纪思远的僻护,她可以安稳一生,但夏家的冤情将永远没有机会得以昭雪。 所以,她选择了拒绝,在纪思远的帮助下,远离扬州是非之地,避入了东越。 窗外站着的旁听百姓并不认得这锦袍老者,但堂内坐着旁听的,除了一个来自北蒙的马贩外,其它无一不认得纪思远,遂,众人纷纷起身打招呼。 纪思远是西凌第一画师,他喜欢画兰花,他的画精而少,一年最多出两幅作品,通常还未完成,就已经被买家订走,所以,在西凌,他的画千金难求。 但让纪思远他一夜成名的却不是兰花作品,而是他是凭借他画出了一张宁常安的肖像。 宁常安,当今沈太后的母亲,是西凌一个传奇,身侍两个男人,这个男人,一个是高高在上的帝王,一个是尚书沈越山。 但宁常安并不是因为这两个男人成为传奇,而是她一出生就是传奇。 因为已故的慧能大师,在看到刚出生的宁常安时,就断下她奇怪的命运——帝王为她而生! 当年,纪思远对西凌首富宁家诞出一个“帝王为她而生”的少女感到好奇,但宁家保护太好,根本无人能有机会窥到她的容颜,为此,他利用自已擅长培育兰花的技巧,成为宁家的花匠。 蜇伏一年后,终于如愿以偿将少女宁常安的模样画出。 虽然画作很快被宁家以千金买回,但那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