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银子,显然就是经商的收入。但本官问了税官,并没有这一笔银子交税的记录。本来,这十箱银子按偷税的话,在西凌也就罚个银子,稍训械一番,可本官很快查到,此五箱银子正准备通过西凌的远胜镖行,送出西凌皇城。” “为什么不走银庄,风险低,通兑方便。”堂内外“哄”地一声争议声频起,高景焕扬手示意众人安静后,又道:“这些银子全是现银,不通过银庄,而是通过镖局,这让本官更加纳闷,走镖的风险和手续费明显高于银庄,这宋子昂究竟走的是哪步棋?于是,本官派人去远胜镖行暗察,结果发现,宋子昂每个月都会有一批银子通过远胜镖局送往南皓国,且,通关文碟一应俱全。”高景焕站起身,步出案桌,将手中一叠的证据呈放在高世忠的面前。 步回自已的案桌后,坐定,“最后,本官详细查了宋子昂这些年的帐薄往来,这才确定,宋子昂与来自南皓的奸商相勾结,宋子昂从南皓国进一批廉价的赝玉,负责通过谢家的商号以高价卖出,所得的暴利,全部通过远胜镖行送往南皓国。于是,本官盘问了这奴才,她说,宋子昂是谢卿书的人。” 高景焕身边的一个六品侍从亦开口,“下官对宋子昂进行详细调查中,确实发现,他是谢卿书身边的管事,宋子昂所开的小铺子不过是遮人眼目。这些年,他一直是给谢卿书跑腿。” 谢卿书怒极反笑,暖灯下他一袭白色的锦袍让的身影看起来异常的萧冷,“欲加之罪何况无辞,高大人,口说无凭,让宋子昂上堂,卿书愿与他当堂对质。” 高景焕淡笑道:“谢公子如此淡定,是不是已经猜到死无对证了?” 六品侍从闻言,从案卷里拿出一张仵作的签了名的文书,“宋子昂已于两日前死于府衙牢内,死因为撞墙自尽,据仵作检尸,撞击力使宋子昂脑袋颅骨骨折,当场死亡。” 高景焕了然一笑道;“真是尽忠的好奴才!以死护主!” 谢卿书一腔怒血如同被泼一盆冷水,脸上冷意更盛,“那请问大人,又凭何说明,这不是宋子昂吃里扒外,畏罪自杀呢?” 一旁的客商反驳道:“如此频繁大综的买卖,没有主子的首肯,宋子昂是不可能做到这一点。这其中牵扯环节太多,稍不慎就露出破障,谢公子,你也是精明之人,怎么可能被一个管事玩在股掌之间。” 高景焕目光如井水寒澈见底,紧逼一步,冷斥:“谢公子,本官佩服你临危不乱,可这人呢,智者千虑,必有一失。”言毕,高景焕从案卷中抽出一张远胜镖行的暗镖的压运单,冷然一笑道:“谢公子对这张暗镖的单应不陌生吧。” 高景焕也不待谢卿书开口,他扬着手中的单据,朗声道:“这张,是半个月前,谢卿书亲自下扬州,伪造女娲玉舞人的进货的购买契约书,玉舞人从扬州运至皇城的镖局暗镖的托镖书时,与远胜镖局的人立下契约书,上面明明白白地签着宋子昂的签名,这签名,与这数百张,这几年,通过远胜镖行运往南皓的暗镖托运单是一模一样。谢大公子?”高景焕微微一停顿,微微翘起唇角,嗤之以鼻,缓了声问,“本官记得,就在这公堂之上,两个时辰前,公子曾亲口对刑检司高大人说,有关女娲玉舞人所有的来往手续,全是你一人伪造,这话,本官没记错吧!” 高景焕的最后一句,语声虽轻,却是尘埃落定! 驳得谢卿书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看到谢家的人眼底掩不住的失望,谢卿书心底是难抑的痛苦,这是针对他所设的局,就算他当堂对天发誓,也抵不过证据如山。 谢晋元再也沉不住气了,压制着声量问,“大哥,这些年,谢家的帐是你管的,你估个数,如果这丫鬟说的是真的,你倒是说说,这里头大概有多少假帐。”谢卿书是以谢家的名义出去经商,若这些买了赝玉的人,来谢家要债,恐怕谢家这一次栽了,就永无翻身的可能。 想到一门的老小,他如何不急? 谢晋河汗淋涔涔,脑子里乱得象塞满了棉花,哪会说得出具体的数字,唯有一个模胡的概念,谢家这三年,经营顺利,最赚钱的一块,就是谢卿书负责的玉石的拍卖,他一直以这个儿子为荣。 高堂上,高世忠惊堂木用力一击:“谢卿书,你现在还有何话可说?” 谢卿书冰凉视线冷冷落在高世忠的脸上,黑眸越发了沉涸下去,挑了一下唇瓣,一言不发。 高世忠沉声道:“谢卿书,你也是读过书的,自然知道,在公堂之上,沉默就是默认,你想清楚了,要不要回答本官的话。” 谢卿书冷然一笑,“悉听尊便,官字两个口,怎么说便怎么是。”言毕,眸光直直探向暖阁之上,眸光里全然是烈焰般愤恨,尽看他看不到绢纱后的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