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向雪帮着蔡氏母女将东西送到她们的行苑,一脸愤恨地回来,“带了两个奴才过来,还搬不走礼品,还要奴婢帮着送过去,真是不要脸。” 周以晴的明眸却像蒙了一层灰一般,黯然失色,声音有气无力,“不,她今天说的话,值这些价。”周以晴推开外寝室房门,轻轻步入。 手掌轻扫过妆台,毫不在意掌心处蒙了一层厚厚的污垢,看着黄铜镜中的自已,眸中全无光亮, 此刻,窗外乌云密布,照不进的光线,让她有一种置身于废虚之感。 俯下身,手探进妆台底下,稍一摸索,果然找到一个油包纸,打开后,里面已空无一物,但残余的味道,让她闻出,这是易容所必需用的材料。 果然,蔡氏所说的中秋夜皮肤过敏的夏凌惜,是她的妹妹周玉苏所易容。 而钟氏、夏凌月,很可能就是知情人。 那,昨日双缘拍卖行,必定是被揭出某些真相,所以,钟氏和周玉苏有去无回,随后,衙狱上门带走了夏凌月。 而,谢老夫人方才在内堂一句“你来迟了,你妹妹涉及杀人,被入了狱”,及谢卿书悲痛欲绝醉于街头,是不是代表着,死去的那个人,是他的妻子……。夏凌惜? 周以晴缓缓站起身,走到衣柜旁,轻轻打开,看着几件款式简单,衣料普通的少女宫裙,嘴角终于冷飕飕地绽开,齿间溢出一句,“钟雯秋,你该死!” 当年,赌玉牵连过大,牵扯在内的家族死的死,散的散,她的母亲也预感到周家无法幸免于难,又担心对方不肯罢休,还会追究到她的娘家,所以,不敢将也姐妹托付于外祖母及舅父。 钟氏后来干脆利落地收养了她们姐妹俩,是因为,她的母亲把自已最后的一笔银子给了钟氏。她知道,这笔银子足够让她们姐妹过衣食无忧的日子。 当年,她离开谢家时,一文钱也没带走,只是希望钟氏能善待她的妹妹。 想不到,钟氏负了她的诺言,让她的妹妹过得如此寒酸。 周以晴环视四周,看到屋顶上有一处特显光滑,颜色也略略淡于四周的木板,收微微一动,搬了两张凳子叠加起来,小心翼翼地爬了上去,伸手用力一顶,果然,上面打开了一个小洞。 周以晴双手搭在上方六板两边,手臂用力,迎体向上,很顺利地爬了上去。 小阁楼黑暗一片,不见天窗,周以晴伫立很久,方慢慢适应了这里的光亮。 小阁楼空间极为狭小,周以晴慢慢摸索四壁,时而轻敲,果然在一处拿下了一块镶嵌上去的小木块,微弱地光线从外头照了进来。 周以晴突然觉得有些惶恐起来,僵立许久,方缓缓凑近,从小洞往外看,正对的是一扇窗,窗台上摆着几株兰花,透过敞开的窗户,女子的妆台,玉饰的陈列柜,视线再放远,竟可以看到床榻上,谢卿书沉睡着,在床榻边,扔着几瓶空酒罐。 果然——是这样! 这里,是她的妹妹用来偷窥谢卿书和夏凌惜的。 心疼得一下就给辗碎,她闭上眼,眼泪再也禁不住蔌蔌而下。 易容并不难,难的是模仿,不仅模仿声音,还要模仿一个人的习惯,最后,要做到维妙维肖,连身边最近的人也看不出,至少要观察两年以上。 两年前,她的妹妹才十五岁! 她心疼,太心疼! 步下楼阁,将暗门关实,又将凳子归放于原位,打开寝房的门,吩咐道:“打两盆水过来,再拿两条抹布。” 向雪很快与另一个死卫端着干净的水进来,周以晴将抹布浸湿,开始动手擦试寝房,并拒绝身边的人帮忙,将她们拒之门外,并关紧了寝房的门。 她怕,她妹妹还有一些秘密在这寝房里藏着,尽管这些丫鬟都是自已人,但她不想让她们看到或猜测到一个少女儿难堪。 果然,如她所料,在清理中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