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未经审判的犯人,狱卒和狱医也不敢太过掉以轻心,所以,给她弄了一间单独的牢房,并煎了药,让她连服五天。 后来烧退了,想想她这模样,再和别的女犯一起关,没准一晚就歇菜,所以,狱卒向牢头申请了一间单房。 女狱卒压低声线道:“只给半柱香时。”说着,便将门从外锁住。 这间牢房是单独给重症牢犯所用,听说多数是不需要审判,直接死在这里。 许是死在这里的人太多,周以晴感到她的四周阴气沉沉。 她重重地摇一下首,默念几声大悲咒,便冲到一张由两块木反拼成的床边。 适应了光线后,周以睛这才看清眼前蜷缩的人身上包着一件看不出颜色的男子衣袍,枯发如稻草,半堆在脸上,露出的一半脖子和脸满是尘土和点点血污。 整个人了无生气地躺着一动不动。 她忍住腹中的酸楚,将那人脸上的枯发拨开,那张苍白得毫无血色的脸跳进她的眼帘。 “姐姐……”周玉苏眉头紧皱地呻吟一声,仿佛在梦中也在正忍受着莫大的痛楚,声音嘶哑得如同干枯的木枝划过绣铁,“姐姐,带苏苏走……。” 不需要辩认了。 周以晴泪如断线,看着自己最疼受的妹妹,如蝼蚁般裹在臭水沟里,全身弥漫着死亡气息,忍不住掩住嘴痛哭失声。 怎么会这样呀,怎么会这样!她的妹妹,这世间,她唯一的亲人,为什么会如此活着! 周玉苏许是听到动静,昏昏沉沉地睁开眼睛,无力地眨了眨,哑着声“啊”地喘了几声,低低地抽泣开,“姐姐,你是来见我最后一面……我终于可以离开这里了……这里好可怕,比地狱都可怕……。姐姐,一会黑白双煞会出现吧,他们会带我去地狱么……呵呵,我不怕的,至少……至少,那里也有伴的……。” 周以晴见妹妹神智不清,还以为是在梦中,便倾身将她抱在怀中,吻了吻她又黑又脏的额头,心底却弥漫起酷寒的绝望,“苏苏,姐姐真的回来了,姐姐没本事,没办法现在就带你离开,可苏苏,你能不能答应姐姐,一定要撑着,姐姐再想办法,一定会想办法救你出去,哪怕……哪怕你熬到最后,你也要活着,等姐姐来救你。” 温暖馨香的怀抱,让周以苏的感官渐渐复舒。 啊……。有多久没有闻到人间的味道了? 她蹙着眉,双眼焕散,却一眨不眨地盯着周以晴的脸,直直看了许久后,费尽地抬起手,想摸一摸周以晴的脸。 周以晴会意到她的意图,马上伸手握住妹妹的手,将她的手按在自已脸上,勉强展颜轻笑,用欢快、充满希望的声音道:“苏苏,我们小时候,爹娘都死掉时,姐姐是怎么告诉你的?姐姐呀,是不是对苏苏说,否极泰来?后来,我们终于有了一个栖身之所,虽然不尽人意,但总算衣食无忧。现在呢,苏苏你听着,姐姐赚了很多很多的银子,姐姐会想尽办法为你打点,让你有干净的衣裙穿,让你有干净的水喝,再给你找个郎中把身子看好。” “真的……。”周玉苏紧张得整个心都颤了起来,进而,全身瑟抖起来,“好,我听姐姐的……。” 周以晴从怀中拿出一包野山参片,从中取了一片出来,让周玉苏含着,而后,压低声线道:“这个你藏好,每天三次,放嘴里含着,软了后,吃掉。” 周玉苏缓缓颔首,许是对生的希望,眼睛也有了些光亮。 “苏苏,你跟详细说说是怎么一回事,从你策划杀夏凌惜开始,所有的细节都告诉姐姐。”周以晴从蔡氏的嘴里及谢府的丫环婆子的那里听到的并不完善,但她始终相信,这背后有一个操控者。 否则,女娲玉舞人也不可能被炒至天价,最后,所有与夏凌惜死亡有关的人,全部落得个凄场下场。 就算是天道轮回,也不可能清算得如此彻底。 许是野山参的功用,许是终于看到生的希望,许是经历了死亡的折磨后,所有的情感被毁得一干二净,周玉苏不带一丝多余感情再去回想过去时,她的思维变得惊人的清晰。 她从第二次落胎开始,渐渐收买夏凌月和珞明,接着在钟氏面前易容成夏凌惜,打动钟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