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住在一个屋檐底下的都是一家人。” 周以晴语塞,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反驳,那边,谢良媛已悠悠然地接过青荷的茶,细细啜了一口,站起身,步经周以晴的身边时,忽儿诡异一笑,“郡主殿下,你的脸也该擦擦了。”说完,转身优雅离去。 周以晴蓦然会意过来,谢良媛一系列动作,是绕着弯嘲笑她,既然知道自己不是谢家人,还如此皮厚,赖在谢府不走,那被弄脏了,扔弃的脏帕子,形容的就是她的脸皮。 尤其是,谢良媛最后那一眼,笑容里带了极为不齿的神情清晰了起来的,那种鄙夷,如同戏台上夸张的表演,深深地钉入了她的心。 难道……。这鬼丫头猜到了什么? 一股穿堂风阴凉灌入,清凉彻骨,周以晴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谢老夫人的聚福阁离内堂只有一条长廊之隔,谢良媛到了聚福阁庭前时,看到地上的积雪没有人清理,脸色微变,如果连谢老夫人苑里的奴才婆子都离开的话,这就不单单是谢家生意出问题了,肯定有人在作祟。 谢良媛疾步推门进苑,至外寝走廊时,百合正端着一盆水出来,看到谢良媛竟意外地双手一松,水盆“砰”地一声落地,水花四溅,她喜得顾不上捡地上的盆子,便掀了帘喊道:“老夫人,六小姐回来了。” 谢良媛担心祖母这会太激动,起身太快会不舒服,忙半跑了进去,果然,见老夫人已离了软榻,瞬时,眼眶一热,扑了过去,快到老夫人身前时,怕冲撞了老人,狠狠地收了脚步,不轻不重地搂住了老人的腰身,嘶嘶悲鸣地撒起欢来:“祖母,我还以为过年都见不着您了。” 谢老夫人心中欢喜,浑浊的双眼却盈上泪花,“来,让祖母瞧瞧,六丫头长大了没有。” 谢良媛马上抽直身子,欢快地旋转一圈,眉飞色舞笑着:“当然长大了,只是这会冬季,万物休停,所以,一时半会看不出来,等过了冬,到了春季,祖母,媛儿就会比祖母高了。”离开谢府前,她养得不错,不但长胖了,还略微长了些个子,谁知道这一病,别说个子,身上好不容易养出来的肉都差不多耗光了。 “快快快,去打热水,再多拿几个火盆,六丫头最怕冷。”谢老夫人让玉翅把火盆放到软榻下,又张罗着让她弄床厚的棉被。 谢良媛心头温温涩涩,虽然谢良媛身带重疾,过得如此不幸,但同时,能够得家人如此关爱,又是何等的幸福。 百合打了热水进来,青荷接过毛巾,拧了一把手,帮谢良媛擦手洗脸,又脱了她的绣鞋,给她换了相对柔软的。 最后,谢良媛脱了外裙,爬上软榻,窝进了谢老夫的怀中,感受着老人身上散发出热气,低声问,“祖母,我娘亲呢?” “店铺里有些事,她得处理,估摸着再过两个时辰就能回来。”谢老夫人揽紧她,摸了摸她的手,见体温正常,便放了心,没吩咐绿莺再上盆炭。 “那些守门的官差是怎么回事呢?” “你随皇上去江南没多久,先是你娘的美媛养生馆出事,本来,这事好查,只仵作验尸,查出跟养生馆的药没什么关系,也就了了,谁知道,那府衙的官听说这事还扯上了钟侯府的人,便托病告假,这事就搁了两天,结果,重要的证人无端地死了,案子便搁了下来。” 谢老夫人便详细地把那日在珈兰寺佛法会前的事说了一遍,叹道:“那个女伙计,死得蹊跷,对谢家极为不利。” “这死了人的案子,朝庭总是会派人接。” “也得有人接才行,祖母听你爹说,这案子闹得动静挺大的,太上皇在朝堂上倒有问起,问谁愿接这案子,可没人吭气。”谢老夫人轻叹一声,“也难怪,这案子毕竟牵连到钟侯府,死的还是皇亲国戚。这之前,那个被收买的女伙计在的话,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