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三夫人蔡氏母女,及如容和几个姨娘。 蔡氏近来瘦得厉害,连性子都变得,好象没以前那么爱出风头,听三房的丫鬟们说,蔡氏最近睡眠极差,常常半夜里惊叫,醒后,便睡不着,瞧了几次的大夫,也没瞧出什么毛病。 谢良敏经过那次谢家家宴当众出丑后,性子也变得沉静下来,这会,与谢良双和谢良卉坐在桌旁,也不说话,只是闷闷地发呆,看到谢良媛进来,神色便不自在起来。 谢良媛看到那圆桌上摆了十几道小菜,旁边还搁了两坛的酒,叠碗是刚摆上的,看样子,大家是刚想一起用膳。 “六丫头,快点过来,方才祖母还差人找你,丫鬟回报说你不在,这一下午都去了哪了。”谢老夫人被众星捧月般,靠坐在贵妃椅上,身边除了丫鬟在侍候,还有几个妾氏纷纷献殷勤,蔡氏的小儿子谢卿华今天也在,正坐在谢老夫人膝旁不停地说着学堂里的趣事,逗得老人不停地发笑。 谢良媛净完手,走了过去,一旁的妾氏急忙腾出位置,连那九岁的谢卿华也懂得站起身,移了一下方才自己坐的小凳子,笑得眉眼弯弯,“六姐姐,您坐。” 谢良媛摸了一下他的脑袋,赞道:“这么乖,以后下了学堂,没什么事,多来陪陪祖母说说话,祖母爱听。” “谢谢六姐姐夸奖。”谢卿华笑得很可爱,圆圆的脸上两个酒窝特别明显。 谢老夫人拉了谢良媛坐在自已身边,习惯性就伸了手去摸谢良媛的额头,发现虽不象以往那样冰冰凉凉的,但刚从外头进来,肯定会感到冷,便将手上的暖手壶塞到谢良媛的心中,笑道,“祖母原想叫你一起用个晚膳,趁着你两个姐姐在,多聚聚,改日她们回了扬州,也不知道多少年才回再来一趟。” 谢良卉拨着桌上的花生皮,笑道:“六妹妹,来得好不如来得巧,这里头有东坡肉,是你良双姐姐亲手做的,你快来偿偿。” “三婶,二姐、三姐,我这儿有要事想和祖母商量,可能……。”谢良媛抬起头,眼眶的泪被生生逼回,顺着鼻腔浸漫,滂沱了心肺,她突然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刘氏失踪九天,就被囚在谢府中,靠着一只鸡裹腹,熬了下来,这里—— 却温暖如春,酒香四溢,欢声笑语。 只怕,知道真相后,最难受的将是谢老夫人。 她欲言又止的神情引得谢老夫人不解,拍了拍她的手背,婉声道:“六丫头,有话尽管说,若是不能让弟弟妹妹听,那就偷偷告诉祖母一人。” 如容端上一盘刚卤的去了骨的鹅掌肉,并递上牙签,“六小姐您放心,来,接过去,姨娘这就走开让您跟母亲说悄悄话。” 谢良媛看到那卤得鲜艳发红,油光发亮的鹅肉,想到刘氏手中那啃得光滑,吸得不见一丝油水的鸡腿骨,眼底是藏不住的钝痛与落寂,哑着声线开口:“祖母,媛儿现在有很要紧的事,想和祖母单独说,媛儿要……。祖母帮忙。” 这时辰打断众人的小晚宴,肯定讨人嫌,可她管不了这么多,一会暗卫就会把刘氏带到这里,只好委屈大家先避避了。 果然,原本热热闹闹的外寝安静了下来,那些正忙里忙外为老人献上自已一番心意的妾氏们满脸压抑的失望,尤其是如容,每天搜尽枯肠想讨好谢老夫人,希望能够得到老人青睐,有望被扶正。 今日,她还特意和谢家二小姐一起下厨,她做了新学的菜,刚刚老人偿了几口,还连连称赞。 谢良双和谢良卉面面相觑一眼,谢良卉先行起身,婉言笑道:“祖母,既然六妹妹有要事,那不如改日我们姐妹再小聚一番,今儿我和二姐先回房了。” 蔡氏也没说什么,沉着脸过来牵了儿子,口气显得有些硬梆梆,“母亲,那儿媳妇就不便打扰,先带卿华走了。卿华,跟祖母道晚安!” 蔡氏用了“晚安”二字,生生表达着自已的不满! “娘亲,我饿呢。”小孩子单纯些,说这会要走,心里满满是失望。 “平儿,方才祖母听你背的那些诗,很不错,你好好读书,将来,指不定我们谢家还能再出一个举子。”谢老夫人含笑赞了一句后,对谢二小姐和谢三小姐道:“你们难得来一趟,前一阵因为你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