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她的颈项之上,声线里带了抑不住地轻颤,“我错了,只是分别太久,一时忘情……。阿惜,阿惜……。真好,你在我怀中!” 转眸,他敛尽所有的情绪,神情温润、动作温柔,所现出的一切与方才天壤之别,眸光浅落,如同无数个他和她一起醒来的早晨。 谢良媛敏感一颤,双靥如红霞。 是呀,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他都连着三天未曾来看她。 辰时,兰天赐正陪着谢良媛用早膳时,燕青前来回报,“皇上,南宫醉墨领百名死士临近皇城三十里外,卫扬将军已闻讯拦截,请皇上示下。” 兰天赐微感讶异,南宫醉墨果然老谋深算,不过是上回成功潜入过一次西凌皇城,这一次,就能摸清门道,居然能带着近百名的死士悄无声息地临近西凌皇城。 由此看来,连秋白想借连家夺了南宫醉墨的天下,显然也是痴心妄想。 “燕青,你即刻派人以帝王回銮仪仗迎南宫醉墨进皇城,并代朕传个话给南宫醉墨,东越所有死士不得进入距皇城十里地内,护驾由西凌暗卫接手。至于谢雨离,南宫醉墨可自行选择他是亲自来谢家接人,还是由朕派人接谢雨离入医卫营。” 因为手术是在暗卫营进行,为避免暗卫营地点暴露,兰天赐自然不允许擅长追踪的东越死士靠近皇城半步。 “属下遵旨!”燕青离去。 “医卫营”三字重重一拨她的心弦,她感觉心脏强烈一震,突然忘记呼吸、忘记思考,也忘记了咀嚼她嘴里咬了一半的青筝,就此搁了箸子,“皇上……。”脑子里一片空白,那种感觉有点象临刑。 开腔手术,想想就可怕,尽管她做了很久很久的心理建设,可毕竟,她搜尽枯肠也不曾听说过,这世上,有人剖了肚皮后,能活下来。 还有,还有她昨晚好象做了一个诡异的梦,尽管醒来时,忘得一干二净,可心头蓄满的悲恸让她直觉这是一个恶梦! 这可不是一个好兆头! “嗯?”男子轻浅略带疑问的口吻让她的心微微安了少许。 ‘能不能不做手术,我吃药就好了。’这类的话,绕在唇边还是被狠狠压下,然后,一口咽下嘴里碍事的竹筝,说出莫名其妙的话,“我昨天见了小骆骆了,我劝他把您的外祖母忘了,您会介意么?” 下一瞬,张口结舌,谢良媛暗骂自己:你抽风了? 兰天赐将她面前的青筝移开,换上可直接吞咽的豆腐,微撩眼尾,“不,你做得很好。” 谢良媛茫茫然地点了一下头,平静了一下,拿着勺子舀了一口豆腐,咽下后,又开始发呆。 可寝房里的安静,让她脑海中不停地闪现一些离奇的画面! 比如,她的胸腔被打开,内脏裸露,突然,高挂的灯笼落下,狠狠砸在她的胸口,热蜡一下灌进她的心脏…… 她倒抽了一口冷气,她用力摇了摇首,想甩开这莫名其妙的想象,可另一个画面不由控制地跃入她的脑海! 比如,兰天赐手执冰冷的银刀,切开他的心腔时,一时没把住力,把她的心脏切成了两瓣,下一瞬,她已然张了口,飞快道:“皇上,我娘亲告诉我,她不是生我的人,生我的是姑姑。我娘亲说这些时,好一直流泪,其实我很想对她说,在我心里,她才是我真正的娘亲,可这些话我不敢说出口,我怕她问为什么?” “……”兰天赐亦搁了箸子,抚了一下她的头,她心中的隐忧,虽然夸张些,但就是昨晚之前,他也一直陷于这种恐慌之中。 是骆珏竹的血拯救了他,让他看到,他和她的未来之路很漫长。 “皇上您不问我为什么?”她心底知道说这些一点意义也没有,甚至觉得自己很可笑,可她这会,很想说话,她不想安静,一安静,她就会胡思乱想。 “为什么?”兰天赐仰起脸,很认真地看着她。 谢良媛“卟嗤一笑道:”因为我是夏凌惜呀!“那神情,分明是嫌弃:你怎么连这也猜不到。 许是她的表情愉悦了他,兰天赐伸手将她抱进怀中,伸手揉搓了一下她崩得紧紧的小脸,呵护,”阿惜,你不必紧张,手术不会有任何问题,你就当做睡一觉,醒时,一会就过去。“ 谢良媛眨着眼,以万分笃信的口吻,”我没紧张,真的,皇上,您是天下最好的神医,您会治好我的病。“ ”阿惜,有没有人说你这表情,很象在谈生意时,拿着手中一块破玉,然后,信誓旦旦告诉对方,这块玉藏在地底千年,如今有幸破土而出,它存在的价值并不是在于它的表面,所以,他值得有缘人用重金冠于它出世的价格。“ ”破玉,皇上,您的医术可不是破玉,您是价值连城的!“ 兰天赐逗趣,”可现在,阿惜的潜意识里,仅仅将它当做一块破玉,你瞧,你的眼神在告诉我,你很害怕你上了手术台后,一睡不起,可你说的,恰恰相反。“ 谢良媛瞬时无力趴在桌面上,鼓着腮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