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前来过齐州府好几次,对路况很是熟悉。 不到两个时辰,马车便到了钱府所在那条街上,街上人很多,熙熙攘攘地很是热闹,两人一路打听着,才找到了钱府。 红瓦绿树,雕梁画栋。 两个石狮子威风凛凛地立在门前。 一灰衣老仆在门口扫地。 得知两人的来意,灰衣老仆表情木然道:“我家老爷已经去世一年了,你们找他做什么?说着,收起手里的扫帚,转身往院子里走, “老人家留步。”麦穗忙追上去,恳切道,“老人家,我们是禹州城鱼嘴镇人,听说镇上庙会那片地贵府要出手,故而过来找钱公子商量此事的,烦请老人家告知钱公子行踪,我们来一趟也不容易。” “你们想买鱼嘴镇的那片地?”灰衣老仆犹豫了一下,上下打量了麦穗一眼,问道,“敢问小娘子买了地,准备做什么?” “我打算盖几间铺子。”麦穗认真道,“还望老人家告知钱公子的下落。” 灰衣老仆沉思片刻,伸手招过正赶着马车出来的小厮,小厮颠颠地跑上前来,问道:“福伯有何吩咐?” “去把公子找回来。”福伯吩咐道。 “福伯,这……”小厮抬头看了看天色,面露难色,这个时候公子应该在青楼左拥右抱地取乐,他去不是找死吗? “快去,就说有人来买地,让公子回府相商。”福伯肃容道,“多带几个人去,务必要把公子请回来。” “是。”小厮转身回府叫了两个年轻人,赶着马车火急火燎地走了。 “两位里面请。”福伯领着两人进了院子,在一处偏厅坐下。 小厮上前奉茶。 窗外是个花园子。 五颜六色的花竞相开放,四下里清香阵阵。 “不知小娘子打算出多少银子买那片地?”福伯不动声色地喝了口茶,说道,“这两年一直没有去禹州城那边走动,也不知道如今这地皮的价钱了。” 麦穗见这福伯主动提到价钱,心里很是惊讶,莫非他就是这钱府的当家人,想到有这种可能,忙道:“关于价钱,应该是我们问贵府才是,不知道贵府打算卖多少银子?” 之前麦穗让牛五打听过价钱,那块地最多也就值四百两。 但她摸不清钱府打算卖多少银子,故而也不好先出价。 她是买家嘛! 这又不是竞标! “五百两!”福伯伸出一只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五百两? 麦穗吃了一惊,敢情这人是坐地涨价吗? “福伯,据我所知,贵府的地最多值四百两银子。”麦穗不动声色道,“只是不知道福伯出这么高的价,是怎么算出来的。” “小娘子先不要急着拒绝。”福伯取过一边的纸笔,不紧不慢地磨了墨,提笔在纸上写了几个字,推到麦穗面前,说道,“价钱虽然高了些,但细算下来,你也不吃亏!” 麦穗一看,愣了一下,等等,他说是分期付款? 天哪,难道这个福伯也是穿越的? 麦穗狐疑地打量了一番眼前这个老仆,长眉入鬓,目光炯然,气质儒雅,跟他的身份很是不般配,是分期付款在古代就有这个先例,还是他跟自己一样的境地? “怎么?小娘子不同意?”福伯皱眉,他其实是不愿意跟女人打交道,觉得女人都目光短浅,只是他家公子挥霍无度,府上日子一天不如一天,不得已才打算要卖那块地。 钱府无力再盖商铺,就算盖起来也无人打理,还不如卖掉的好。 “当然愿意!”麦穗收回思绪,痛快道,“那咱们就现在找担保人,立文书吧!” “不知小娘子要找什么人做担保?”老仆惊讶这女人的爽快。 麦穗愣了一下。 对呀,她找谁做担保呢? 想了想,又道:“鱼嘴镇于记饭馆的于掌柜是我夫君的朋友,他可以做担保!” “那这位于掌柜方便来这里了吗?”福伯又问道。 “三嫂,于掌柜最近不在家。”牛五摇头道,“昨天我去镇上的时候,去过于记饭馆一趟,九姑说于掌柜出门好几天了,什么时候回来也不知道呢!” “若是没有保人,那就只能一次付清了。”福伯清清嗓子道,“老奴只有一个小小的要求,那就是当着我家公子的面,也要说是分期付的。” 他有他的打算。 “若是一次付清,这价格是不是得落一下?”毕竟来一趟齐州不容易,麦穗很想谈成这笔买卖,但谁的银子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分期付款虽然价格高了些,但对她来说,也是的确有利。 如今分期谈不成,一次付清,价格总得低一些吧? 她觉得她这个要求并不过分。 福伯刚想说什么,却听见院子里传来小厮毕恭毕敬地声音:“吴大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