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两人各自心事,却皆是不可言明。 洛神胡思乱想,柔肠百结,睡到天明睁开眼睛,发现李穆又已起身了。 屋角剑案之上,他的那柄佩剑,也不见了。 他有早起练功的习惯,这会儿大概又去练剑了。 洛神慢慢地爬了起来,蓬头散发,无精打采,人坐在床上,盯着帐外榻上那床昨夜被自己搬出还没来得及收的铺盖发呆。 母亲说,要用手段,将丈夫收得服服帖帖。 到底是个什么手段? 难道她高洛神,真的要丢脸到要去向阿菊求问的地步? 外头忽然传来一阵踢踏踢踏的脚步声。阿停一大早来了。 原是她看见阿兄去后院练剑了,因初学吹箫,正在兴头之上,这两日自觉有所进步,一大早便拿着箫找了过来,要吹给阿嫂听。 洛神听到她在外头和扫地侍女说话的声音,打起精神,下床,理了理头发,穿上衣裳,开门,笑着叫她入内。 阿停高高兴兴地进来,说吹箫给阿嫂听,请她指点。 洛神自然笑着点头,忙将坐榻上的那床铺盖给卷了,叫她坐上去。 阿停盘膝而坐,清了清嗓子,鼓起腮帮子,吹了起来。 她读书颇是聪敏,但于声乐,领悟力却是有限。学了也有些天了,吹出来的还是呜哩呜哩之声,调子跑得厉害,惹得外头几个侍女偷偷地捂嘴发笑,她自己却颇为得意,吹完一曲,追问如何。 洛神虽一早又是烦恼,却也被阿停的一支天外箫曲给逗乐了,见她一脸期待地看着自己,强忍住笑,先是鼓励,又耐心指点了一番,阿停不住地点头,又呜哩呜哩地吹着,忽听门外起了脚步声,转头,见阿兄提剑回屋了,知自己也不好再留,蹦下了榻,笑嘻嘻地走了。 一早的天气,还很是寒冷,李穆却只穿了件单衫,汗流浃背。见他入内冲凉,洛神也懒得理他,自己传人,洗漱梳头。 这边他夫妻两个各做各事,那边,阿停去了卢氏跟前,帮她梳头簪发。 卢氏笑道:“一早又听你在呜哩呜哩吹个不停,当心吵你阿嫂睡觉。” 阿停笑嘻嘻道:“不会的!方才我便从阿嫂那里回来。阿兄去练剑了,阿嫂一人在屋里,早醒了,还教了我一会儿呢。” 卢氏摇头:“你呀!幸好你阿嫂性子好,不嫌你毛手毛脚惹人烦。” 阿停嘟嘴:“阿嫂才不会嫌我呢!反正阿兄过些天便要走了,阿姆,我想搬去和阿嫂同睡,可好?” 卢氏摇头:“不好。你睡觉凶,当心扰她。”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