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父亲,和陆大兄,和她熟悉的兄弟们,是如此的不同。 在他的身上,洛神仿佛闻到了一种新鲜的,不由自主吸引她感官的男人的味道。 从一开始的厌恶到经历昨夜,半推半就之间,她终也因了这个男子,真正地从一个少女变成了小妇人,满心满眼,都正充满了那种混杂着害羞、欢喜、还有某种隐隐期待更多似的新奇之感,突然之间,父亲这般从天而降,以听起来其实很是不讲道理的一个理由,用几乎强制的方式,将她从李穆身边带走了。 更叫她伤心失望的,还是李穆的态度。 他可是她的郎君呀! 昨夜,他才和她做过男女之间最亲密的那件事。 当时他抱着自己,一遍遍地亲吻着她的身子,他对自己的那种喜爱,她便是闭着眼睛,也能感受得到。并且,从中也获得了极大的满足。 一种因被他需要而产生的满足之感。无论是身,还是心。 但为什么,仅仅才过去了一天,面对她的不舍和求留,他竟也如此狠心? 难道只是因为父亲的坚持,他便退让了? 今夜,但凡只要他曾表露出希望她能留下的意愿,她便一定会留下的。 但是他没有,反随了她的父亲,劝她回建康。 这一切,怎能叫她不为之黯然伤神? 舱门外传来脚步声,高峤进来了。 洛神在心里,生平第一次,对阿耶起了不满之感。 “阿弥……” 他看着洛神,迟疑了下,轻声唤她。 洛神看都不看阿耶一眼,起身,快步走到睡觉的地方,连鞋也未脱,人便躺了下去,面朝里,背向着他。 高峤立在女儿的身后,沉默了良久,慢慢走到她的身边,弯腰下去,替她脱了鞋,又将她双脚挪到了被子里。 他的动作极其轻柔,仿佛生怕惊动了她似的。 洛神闭着眼睛,又听到父亲低声叮嘱阿菊仔细照顾自己。 片刻后,他听起来带了几分沉重的脚步声,慢慢地去了,消失在了耳畔。 洛神缩在被子里,将自己的身子蜷成一团,眼泪悄悄地又流了出来。 …… 几天后,高峤带着洛神回了建康。 萧永嘉从去年底又搬去白鹭洲,这一个多月的时日,一直不见她露面,也没有传回半分的消息。 高峤先前也如往日,白天总是忙忙碌碌,夜间睡觉之时,人虽疲了,但或许是上了年纪的缘故,时辗转难眠。有时想到她离开前留下的那话,说有事需考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