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安抚妻子几句,转身来到门口,将轩里的人都打发去了,命不许靠近,又闭了门。 萧永嘉蹙眉盯着他,一脸的不悦。 高峤回来,理了理纷乱的思绪,开口将自己的疑虑说了出来。 萧永嘉还没听完,便大怒,拍案打断了他。 “高峤!你这个老东西!你是成日和人算计,把脑子也算计坏了吧?我女婿怎会是图谋不轨之人?你再胡言乱语,你给我当心!” 高峤见状不妙,急忙摆手:“阿令,你耐心些,听我讲完。我们就一个女儿,女儿都嫁他了,他若好好的,我怎会无端冤枉他?便是他自己,也未否认!” 萧永嘉这才勉强忍住怒气,又惊又疑:“你此话何意?” 高峤便将那夜自己赶去过去,将李穆唤到江边,两人对话的经过,讲述了一遍。 他眉头紧皱。 “阿令,他狂妄胆大,实在出乎我的意料。被我点破,当着我的面,竟也说出如此僭妄之言。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如今他还不过只是一个卫将军,日后倘若叫他再得势力,他会做出何事,我实在不敢断言。” “莫说你是陛下亲姊,我高峤便是没有尚公主,也不能坐视这等犯上作乱之人扰乱纲纪。朝廷南渡以来,国势日益衰微,何故?正是内乱频频,人心不齐。国本不宁,若再添如此野心之人,日后一旦得势,兴风作浪,不必胡人南下,南朝亡矣!” 萧永嘉怔住了,坐那里,一动不动,半晌,慢慢抬眼,望向了他。 “便是因此,你才将女儿接了回来?” 她的声音,微微颤抖,可见此刻心绪是何等纷乱。 “我高峤的女儿,怎能嫁如此一个野心勃勃意图作乱之人?故我连夜将阿弥带了回来!当初将她下嫁,本就委屈了她,如今知道李穆是何等狼子野心之人,又怎能一错再错,坐视不管,叫她身陷泥潭,日后再遭受牵连?” 萧永嘉抬手撑额。 “阿弥可知道了?她是如何态度?” 高峤眼前浮现出那夜女儿不舍离去的样子,又想起她在船上不理自己,心情也是沉重无比。 沉默了片刻,道:“她还不知原委。只道是李穆要离家,我才将她接回。全是我的不是。当初一言不慎,害了女儿。好在成婚时日也不算长,才数月而已。料过些时日,她也就慢慢放下了。” 他看向萧永嘉,眼里满是歉疚之色。 “如今她想是生我的气,我寻她,她也不理睬我。你是她的母亲,只好叫你多劝解她些了。” 萧永嘉摇了摇头:“罢了,你何必和我说这些客套话!事已至此,还能如何?我今日便回去陪她。” 高峤面露感激之色。 萧永嘉只觉头痛无比,闭了闭目,睁开。 “李穆那里,倘若真是如此,你还有何打算?” 高峤又被勾出了怒气,只在眼中,却又隐隐流露出了一缕痛惜之意。 “乱臣贼子,原本人人得而诛之!但他志在北伐,倒也难得,我想着,毕竟还年轻,仗了几分本事,这才不知天高地厚,忤逆至此地步!看他母亲,也是个通情达理之人,若如此杀了,流于草率。以他今日之势,也掀不出什么大浪。不如叫他吃些教训,日后若是知道悔改,也算为时不晚……” 他看向妻子。 “此事干系重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