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朝廷事,我说什么,他便信什么。他还不知道呢!” 见洛神迷惑不解,解释道:“太医起先说不稳,我怕万一不好,便没告诉他。今日早上,太医来瞧过,说稳妥了。趁着今日你回家喜事,晚上我便告诉你阿耶。” 洛神欢喜无比,连连说好。母女俩又说了些话,渐渐晚了,萧永嘉便叫阿菊去书房瞧瞧,看那翁婿俩的话讲得如何了,却没有想到阿菊来,说相公和李郎君不在书房了,两人移到了庭院里。 “相公瞧着有些醉了,拔剑在墙上教李郎君写字呢……” 阿菊说着,仿佛在极力忍笑。 萧永嘉和女儿对望了一眼,站了起来,道:“瞧瞧去!” 洛神挽着阿娘胳膊,一齐来到父亲书房外的那个庭院。见院中一案,案上草草杯盘,残酒见底,父亲也不知喝了多少的酒,逸兴遄飞,竟离席,果然如阿菊说的那样,以剑代笔,在庭院的一道白泥墙上写字,似在教导着一旁的李穆。 隐隐听他道:“敬臣,字,如人之门面,极是重要。或以气韵流畅,凤泊鸾漂为上,或取劲骨丰肌,风流多变。当日重阳题试,我见过你的字,汪洋恣肆,下笔风雷,横扫千军,可算是力透纸背,但若真的品评起来,离上等差得太远。亏得那日我未考书法,否则,你定会败于柬之之手。你瞧仔细了,我把那日你写过的许泌之作写在此处,你无事的话,不妨揣摩……” 他运剑如飞,剑尖如笔,在墙上刷刷地划出大字。白泥随他走剑,不断从墙上落下。 从小到大,洛神还是头回见到父亲这般狂放的模样,先是惊讶,又忍俊不禁。 萧永嘉更是好笑,又觉好气,扫了眼席上残酒,皱眉道:“你这是做什么呢?会写几个字,便要在女婿面前卖弄?也不怕人笑话!” 高峤长久没有如今夜这般心情畅快了,方才和女婿月下对酌,高谈阔论,酒亦是一杯杯地下腹,渐渐有了醉意,年轻时,骨子里的那股子名士做派,便冒了出来。 他工书法,是当世排得上名的书法大家。从前见过李穆的字,很不认可,一直耿耿于怀,今夜趁着酒兴大发,忍不住便要教他写字。 李穆毕恭毕敬,在一旁听得很是认真。 翁婿正一个写,一个看,突然听到身后声音,一齐回过了头。 萧永嘉见丈夫面带酒色,分明是喝醉了,上去道:“好了,也差不多了,该散了。女婿行路辛苦,明日还要上朝,你抓他学什么字!叫他回屋早些歇了!” 高峤意犹未尽,但见萧永嘉已经寻了过来,又如此发话,无可奈何,只好放下剑,又谆谆叮嘱了李穆一番,才被萧永嘉扶着走了。 洛神目送父母背影相携而去,上去道:“郎君,你醉了吗?”见李穆摇头,便笑道:“我阿耶今日难得高兴,他是醉了。等明日醒来,他知道强要你学他的字,定会后悔。也不早了,咱们回屋吧。”说着牵住了他手。 李穆回首,看了眼墙上那几列高峤所划的字,慢慢地反握住了洛神的手,随她亦迈步而去。 第98章 第 98 章 高峤跟着萧永嘉进屋, 脚底一个趔趄,半边身子压在她肩上。 一旁紧紧跟着的几个仆妇如临大敌, 见状“哎呦”一声,七八只手抢着伸了过来,要将他从主母身上拉开。 萧永嘉摆了摆手,叫阿菊和自己一道扶了丈夫, 带到床上躺了下去。 很快便送来了醒酒汤。萧永嘉喂丈夫喝了下去。下人又送水进来。她坐在床边,亲自替他擦脸,擦身, 一番忙碌,终于安置了下去。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