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总算有扬眉吐气的一天。 这件事只有她和谢荨知道,回家之后,谢蓁没有告诉任何人,就连冷氏也不知道。她不是刻意隐瞒,而是不知该从何说起……她想等一切都清楚后,再一五一十地告诉冷氏。 不知不觉过去两个月,这两个月内,谢蓁一直待在国公府里,没有再见过李裕一面。 近来谢立青的仕途不大顺利。他担任青州知府的这些年,青州百姓安乐,生活富庶,眼看着青州一日比一日繁荣起来,他就算不能升做京官,继续回去青州也是好的。然而元徽帝却指派了另一人到青州担任知府,他没了退路,又恰好京城官位无空缺,只好留在家中等候。 这几日谢立青心情颇为沉重,只有回到家中,看到妻子儿女,表情才会轻松一些。 冷氏把两个闺女打发出去,一边替谢立青更衣一边宽慰他:“事情总会有转机的,你不必太过忧虑。” 谢立青长叹一口气,“就怕要等上三年五载,让你们的日子不好过。” 他没有官职,便没有俸禄,如今在京城每日花销都很大,他担心会让三个孩子吃苦。尤其两个女儿,各个娇生惯养,一个刚刚绽放,一个还是花骨朵儿,若是委屈了她们怎么办? 冷氏让他放心,“我们在青州还有许多积蓄,撑个一两年不成问题。” 女儿大了,她比谢立青考虑得更多。既然回到了京城,便要开始考虑她们的亲事,丈夫是庶出,太尊贵的人家攀不上,只能退而求其次……然而女儿生得太标致,也是一件让人苦恼的事。若是被王孙贵胄看上了,以她们的身份,只能做一名侧室或姨娘……与其如此,不如做一个普通人家的正妻,还能一世安稳。 * 此时此刻,谢蓁全然不知道父母的愁苦,她在忙着找一条帕子。 过去那么久,她总算发现有一条帕子丢了。原本是想不起来的,但是那条帕子绣着未完成的素馨花,她今日闲得发慌,想捡起重新再绣,没想到却怎么都找不到了。 她不知道,那条帕子正在太子手里。 严韬这阵子睡得很是安稳,全靠这条帕子。 他天生浅眠,再加上最近风口浪尖儿上,更是没有睡好的时候。可巧了,谢蓁也是浅眠的人,于是这条帕子上熏了有助睡眠的香。这种香是谢蓁自己琢磨出来的,带着点特殊的荷香,清香扑鼻,伴人入梦。 那天从定国公府老太太的寿宴回来,严韬随后又去了宫中,没来得及处理这条帕子,回府的马车上闻着这阵香,闭着眼睛睡得前所未有的安稳,就连到了家门口都没醒过来。 后来只要没有大事,他便带着这条帕子一起就寝。 可惜帕子上的香是熏上去的,总有散去的那一天。香味越来越浅,太子又睡不好了。 ☆、才貌 其实失眠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你曾经好眠过。 严韬最近就处于这样一种状态,夜里惊醒时,这种感觉尤其明显。虽然不至于无法忍受,但几天下来,整个人也憔悴了一圈,连太子妃都察觉到了他的反常。 晨起服侍他更衣时,凌香雾担忧地看他一眼:“殿下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夜里睡得不安稳?” 他略一点头,捏了捏眉心,“如此严重么?” 凌香雾笑笑,替他束上龙纹玉绦钩,“不大严重,是臣妾看得仔细,换做旁人未必能看得出来。” 严韬弯唇,只说了句爱妃有心了。 太子与太子妃在外人眼里是一对极其恩爱的眷侣,下人从未见过他们争执,一直都是相敬如宾,笑脸相待。但是只有他们自己知道,这其实算不得是一种爱情,只是别无选择下的一种顺从。 太子温和,不如大皇子深谋远虑,懂得审时度势,早早地便为自己打好了根基。朝廷不少官员被大皇子笼络,成为他的幕后之滨,而太子晚了他一步,便处处陷入被动局面。严韬这几年也做了不少,为了更深得人心,便娶了凌太傅家的孙女凌香雾为妻。凌太傅是朝中的老臣,说话也有几分分量,如此一来,不仅能拉拢凌家,更能博得一个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