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知道了,只知道他让我把马送过来……”壮汉说到一半,恍然大悟,“他说他姓高!” 严裕静默,许久不语。 然后翻身上马,交代管事,“去查这匹马被谁动过手脚,但凡跟它有过接触的,一个都不许放过!” 管事连连应下,还想说什么,他却已经骑马走远了。 严裕骑得飞快,冷风在耳畔呼啸而过,雪花刮在脸上,凉意一直蔓延到四肢百骸。他不知道高洵为何会出现,更不知道他是怎么救了谢蓁,不敢往深处想,一想便要发疯,只知道快点赶到定国公府,看看谢蓁有没有受伤。 一人一马停在定国公府门口,路上跑得太快,马刚到门口就卧在地上不肯再动。 严裕没工夫管他,把缰绳交给下人,脚下生风一般,直接往玉堂院走去。 此时天色已晚,夜色笼罩在府邸上空,下人得知六皇子到来,慌慌张张地去禀告定国公。 严裕来到玉堂院,问院里洒扫的丫鬟:“谢蓁回来了么?” 丫鬟受惊,磕磕巴巴地答:“回,回来了……五姑娘……” 他没听完,直接往堂屋走去。 正好冷氏从屋里出来,见到他也不意外。他张口叫了声岳母,莫名有些紧张,“……我找谢蓁。” 冷氏没有让开,而是笑了笑道:“羔羔在里面睡着了。” 他下意识往屋里看去,可惜被屏风挡住了一切,看也看不到。 冷氏知他着急,但还是有些话想对他说:“让她再睡一会,你随我到偏房来一趟,我跟你说两句话。” 或许是因为小时候就认识冷氏,再加上她是谢蓁的母亲,爱屋及乌,他对冷氏一直很尊敬。目下虽然着急见到谢蓁,但是却还是跟着她来到了偏室,走的时候频频回头,生怕谢蓁醒来似的。 偏室有一张矮几,地上铺着氍毹,冷氏和严裕分别坐在矮几两侧。 屋子里暖融融的,丫鬟端上茶水,严裕来时灌了一肚子冷风,这才觉得喉咙干渴,端起一杯来不及细品,一饮而尽。 冷氏等他喝完,挥退屋里的丫鬟,说道:“这话有些不敬,殿下若是听了不高兴,就告诉我,我便不说了。” 严裕敛眸,“您说。” 冷氏想了想,笑道:“虽然你现在是六皇子,但在我心里,依然是以前那个性格别扭的裕儿。” 她不知道他为何变了身份,但是打心眼儿里还是把他当成了后辈,是以才会邀请他坐在这里,开诚布公地谈话。 严裕不解渴,自己又倒了一杯茶。 冷氏直接问:“你知道羔羔今日为何回来吗?” 他停住,敛眸道:“是我考虑得不周到,让她受了委屈。” 知道自己错在哪里,那就还不算太笨。冷氏笑了笑,她不是喜欢拐弯抹角的人,说话开门见山:“那你告诉我,你对我家羔羔有情意吗?” 他刚喝下一口水,全呛进喉咙里,咳得满脸通红。 好不容易止住了,他假装用袖子擦脸,顺道挡住通红的脸颊,点了一下头,“有。” 要是没有,何必这么急切地赶回来找她? 虽说他早已在谢蓁面前说漏了嘴,但是让他在长辈面前坦白,还是有些艰难的。 听到他这么说,冷氏反而放心了,递给他一条帕子让他擦擦脸,“我知道你不擅长表达……小时候是羔羔缠着你,你大概被她缠得很烦吧。” 他说没有,胡乱抹了一下脸,不好意思地说:“不烦。” *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