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阿蓁的簪子,你若是不信大可拿去看看。”说罢一顿,欲言又止地看他一眼,面露踟蹰道:“阿蓁得知你酒醉,担心你出什么事,便想过来看看你……我想阻止她,但是她却不听我的,说什么都要来,眼下应该已经在路上了。” 那个簪子是金镶玉翡翠簪,高洵曾在谢蓁头上见到过。 他拿着簪子,半响才问:“她要过来?” 林画屏颔首,“我骗你做什么?” 他握着那根簪子,双臂颤抖,轻轻的簪子似有千斤重。 林画屏以为他是心情激动,趁他不注意弯起一抹笑,起身走出房间,“我到外面看看,若是阿蓁来了我叫你。” 说罢走出客房。 客房廊下,林画屏见四下无人,对身后的丫鬟道:“你再去安王府送一封信,说高洵在清平客栈,让安王妃立即赶来。她若是不过来,就赶不上见高洵最后一面了。” 丫鬟不解,“若是安王妃来了又能如何?” 林画屏笑容诡谲,“她是堂堂安王妃,若是被人看到跟其他男人共处一室,私相授受,不必我们说什么,她的名声自然就败坏了。到那时我倒要看看,安王会如何对待一个不贞的女人?” 说罢一笑,走下楼梯。 再说那个簪子,其实那簪子根本不是谢蓁的。 只不过林画屏曾经见谢蓁戴得好看,便让人打造了一个一模一样的,可惜她戴在头上不如谢蓁戴得好看,从此把那簪子藏在妆奁里,很少拿出来,没想到今日居然会派上用途。她心情大好,她家不好过,她也不会让谢家好过。 * 谢蓁接到丫鬟口谕时,她正在看双鱼双雁在院里捕蜻蜓。 严裕在屋里睡觉。 前院丫鬟来到后院,附耳在她耳边说了两句,她手里的团扇掉到地上,不可置信地问:“你说什么?” 那丫鬟又重复了一遍:“高公子在清平客栈,快要不行了。” ☆、迷药 不行了? 什么叫不行了? 谢蓁想起他们上一回见面,在山间农户的院子里,他那个时候还好好的。这才多久?怎么就不行了? 她霍地站起来,勉强镇定思绪,问传信的丫鬟:“谁跟你说的?你哪得来的消息,那个人在何处?” 高洵来过府里几次,是以那个丫鬟认得高洵,此刻也是回答得哆哆嗦嗦:“婢子是听清平客栈的人说的……说高公子在客栈昏迷不醒,掌柜的找不到他的家人,便从他口里问出六皇子府,这才赶忙过来通传的。” 谢蓁只觉得眼前一花,差点站不稳:“你,你带我去看看。” 她不信这是真的,高洵前几天还活蹦乱跳的,怎么就要死了呢?从小他的身体就是最结实的,她很容易生病,每当生病时高洵就跳到她的床头,向她展示自己习武后健康的身体,还语重心长地跟她说多吃点饭才不会得病。 他,他究竟出了什么事……才会这么严重? 丫鬟走在前面带路:“娘娘随婢子来。” 没走几步,身后忽地传来一声询问—— “你去哪里?” 谢蓁蓦然停住,转身往后看去。 严裕刚醒,听到屋外有动静,穿上鞋袜刚走到廊下,就看到她手忙脚乱地往外走,一时好奇,这才把她叫住。他穿着鸦青宝相花纹常服,直挺挺地站在门口,目光一看到谢蓁的脸颊,顿时怔住。 他走到她跟前,抬手拭去她眼角的泪花:“哭什么?” 谢蓁都不知道自己哭了,她抬手一摸,脸上果然湿湿的。她吸吸鼻子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