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着眼睛说:“高洵要死了……” 严裕一僵。 谢蓁就把丫鬟说的话原原本本复述了一遍,她虽然对高洵没有男女之情,但是毕竟是一起长大的朋友,这么多年不是没有感情的。若是让她眼睁睁地看着高洵死去,那她一定做不到。 严裕听她说完,蹙眉反问:“客栈的人怎么会知道高洵认识我们?” 谢蓁解释:“听说是掌柜的问过他……” 说罢一顿,意识到不对劲。 如果掌柜问了高洵,高洵的父母不在京城,他第一个说的应该是军营,第二个是定国公府,一般情况他是不会说出安王府三个字的。 他不会给她添麻烦。 谢蓁很了解高洵,高洵从来不想让她担心,所以即便有事也不会麻烦她。 那这是…… 谢蓁左思右想,明知不对劲,但又想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她只有亲眼看过才会知道怎么回事。 门外的马车已经准备好了,她看向严裕,犹豫不决:“小玉哥哥……” 严裕虽然也觉得有问题,但是却不能不去。万一高洵真的出事了呢?他们毕竟是幼时旧友,即便有再多的矛盾分歧,他也不能弃他于不顾。 严裕反握住她的手,带着她大步往外走:“我跟你一起去。” 谢蓁茫然地哎了一声,叫住他:“可你不是被禁足了?怎么能出去?” 元徽帝禁足他两个月,如今才过了一个多月,若是他就这么出去了,传到圣上耳中,圣上降他的罪怎么办?何况前门有侍卫把守,即便他想出去也出不成,谢蓁不是没想过跟他一起,而是想了一遍发现没办法,才只能作罢。 严裕顿住,思忖片刻,带着她往另一边走:“我们走后门。” 严裕口中的后门不是下人出去的后门,而是在春花坞单独开辟的一扇偏门。门后面是一条小河,河岸两边栽种柳树,夏天到这里是个纳凉的好去处,严裕以前是打算跟谢蓁到这里乘凉的,没想到今日反而有了别的用途。他带着她从门外走出,不多时府里的马车赶过来,两人乘上车辇,往清平客栈而去。 * 清平客栈,林画屏坐在一楼不起眼的角落。 她等了半个时辰,总算从窗户里看到安王府的马车。 丫鬟扶着谢蓁从马车里下来,她微微一笑,做足了看好戏的姿态。 马车里只有她一个人下来,看来她是瞒着严裕出府的。 清平客栈宾客盈门,络绎不绝,是以谢蓁看不到她这一桌。她却看到谢蓁向掌柜问了些什么,掌柜指了指楼上东边一间房的方向,让伙计领着她上去。她道一声谢,往楼上走去。 林画屏特意在楼下等了一会儿才上去。 她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便领着丫鬟一同走上二楼。高洵的房间在走廊最东间,极其好认,她走过去时直棂门紧紧地闭合,看不到里面的光景。她在屋里点了迷香,香料中含有催情的成分,只要谢蓁走入房间,她的贞洁名声就别想要了。 只要推开这扇门,她就再也没法当高高在上的安王妃…… 林画屏的心被嫉恨充满,以至于面容微微有些扭曲,她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伸手猛地把门推开。 门内寂静无声,只有余香袅袅。 她收住笑,直觉有些地方不对劲,下意识往里面走去。可是她刚刚往前走两步,直棂门便被人从后面狠狠关上,发出砰地声响。 她一惊,忙来到门边推门,“谁在外面?开门,让我出去!” 门外无人回应,只有一道清晰无比的落锁声。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