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语气无奈,还透出一点点纵容。 谢立青立即听出两人关系融洽,不似刚成亲那阵僵到了冰点,发自肺腑地笑道:“我这女儿的品行我能不清楚?安王就不要为她开脱了。” 谢蓁鼓起腮帮子,娇娇地嗔了一声:“阿爹……” 谢立青是那种典型的喜爱在别人面前数落自己孩子的人,她和阿荨都被数落过,本以为出嫁后会好点,没想到还是跟以前一样。他们兄妹三人里,唯有谢荣没被谢立青拎出来批评过,不是谢立青偏心,而是谢荣实在没什么缺点,即便有心挑毛病也挑不出来。要说唯一的不足……应该是性子太寡淡,太沉默了点。 一行人在堂屋和和乐乐地洽谈,就连平素总爱板着一张脸的老太太也露出笑意,夸奖了谢立青几句。 谢立青没有表现得受宠若惊,只是笑着说母亲过誉了,谦逊而温和。 快用午膳的时候,谢蓁四下看了看,不见谢荨,低声问冷氏:“阿娘,为何不见阿荨?” 冷氏放下茶杯道:“她一早便被仲四姑娘叫去了将军府,算算时间应该快回来了。”说罢让一旁的丫鬟去门口看看谢荨回来没有。 丫鬟应声离去,在国公府门口站了一会儿。 不多时看到府里的马车迎面赶来,稳稳地停在门口,正欲上前迎接,便看到谢荨穿着月白锦衫和六幅裙从车厢里哭哭啼啼走出来,怀里还抱着一只半死不活的兔子。 丫鬟名叫雨清,是冷氏的贴身丫鬟之一。雨清三两步上前关切地问:“七姑娘为何哭泣?” 谢荨让她看怀里的兔子,她哭了一路,眼睛红红的,一抽一噎地比那只兔子还可怜:“阿短要死了……雨清姐姐帮我去叫大夫,让大夫给它看看好吗?” 阿短……是这只兔子的名字? 可是怎么从没听她说过?是路上捡的? 她正疑惑,却瞥见后面有人骑马追来,人到跟前,才看清是将军府的独子仲少爷。仲尚身穿青莲直裰,轩昂俊朗,此刻却顾不得形象,从马背上翻下来来到谢荨跟前:“阿荨妹妹,我话没说完,你为何忽然跑了?” 谢荨少见的坚持:“阿短要死了,我要救它!” 仲尚准备从她怀里把兔子接过去,但是她却往后一躲,仿佛戒备极了,他莫名地烦闷头疼:“我一定找人医好它……你把它交给我,我带它去医馆。” 谢荨摇摇头,刚哭过的杏眼仿佛被泉水涤过一般明亮,她吸吸鼻子:“仲尚哥哥这次就差点把它养死,我不相信你了。” 任凭仲尚怎么说,她就是一个劲儿地摇头。 仲尚头一次面对姑娘是这么的无措,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哄她……可是看她樱唇一扁,可怜兮兮的模样又觉得堵心,他更喜欢她笑容娇软地对他说话,而不是现在这样充满了戒备。 今日谢荨到将军府,她跟仲柔一起到他的院子里看望阿短,正好看到阿短无精打采地卧在廊下,无论喂它什么它都不吃。她一问下人,才知道阿短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她心中一急,抱着兔子就要往外走。 仲尚从屋里出来叫住她,她什么都没说,坐上自家的马车就走了。 仲尚以前没养过兔子,哪里知道该怎么养,没养死就不错了。这几天阿短不吃东西,他在军营里很忙,顾不上管它,便让下人代为照顾,没想到居然到了这么严重的地步。 现在他说什么都晚了……谢荨已经不相信他,不愿意把阿短交给他了。 雨清看着两人在门口谈话,踟蹰片刻,不知该不该请仲尚进去:“仲少爷……” 话音刚落,便见仲尚一把将兔子夺了过去,故意用吓唬的语气对谢荨说:“你既然把它交给我,它就是我的,我想怎么处理都可以。” 谢荨以为他要把阿短扔了,眼泪再次夺眶而出,伸着双臂想要夺回去:“不要……仲尚哥哥还给我……” 她一边哭一边拉扯他的袖子,可惜两人身高有差距,她刚刚到他的胸口,蹦了半天也够不着。 她呜呜地哭,可怜得不得了。 仲尚有种欺负小姑娘的罪恶感,但还是硬着心肠问:“那你以后还跑不跑?” 她这时候很聪明,知道顺着他的心意才能把阿短要回来,抽抽噎噎地摇了摇头。 仲尚把兔子还给她。 她抱着兔子后退半步,一边抹眼泪一边认真地说:“我讨厌仲尚哥哥……”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