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裕接过双鱼手中的帕子,一壁替她擦拭嘴角一壁问道:“怎么了,厨房做的不好喝么?” 她摇摇头,不肯看桌子,只觉得看一眼都腻得慌:“我也不知道……一闻到那个味道就恶心,你让人撤下去……” 严裕便让人把乌鸡汤端走,问她想吃什么,然而她扫了桌子一眼,什么都不想吃,手脚并用地爬进他怀里,搂着他的腰把头埋进他胸口:“什么都不想吃了。” 可是不吃东西怎么成?她现在可不是一个人,肚子里还有一个呢。 她腻荤腥,严裕便让厨房做几道清淡可口的菜式,她多少吃了点,另外还吃了一碗核桃酪。事后严裕把她送回内室,另外找她身边的嬷嬷问了问,桂嬷嬷昨天刚从乡下家里回来,得知谢蓁有身孕后高兴了一整夜都没睡好。目下听严裕一问,立即头头是道地回答:“王爷不必担心,娘娘这是正常现象……等过了这阵儿就好了。” 严裕听罢,这才放心。 不过还是不放心,便让吴滨去库房把元徽帝赏赐的几颗百年老参拿来,切成片,让谢蓁含在嘴里。 谢蓁躺在床上,一只手不死心地捏住他的袖子,“我的簪子……” 严裕拿她没办法,捏了捏她的鼻子问:“我都还给你,你答应我以后好好吃饭。” 她眼睛一亮,嘴角抑制不住地往上翘,“好。” 于是第二天一早,谢蓁就看到她的首饰脂粉全都放回妆奁里,一个不少。她不知道的是,严裕让人连夜把胭脂水粉都查了一遍,确认没有任何问题才还给她的。 * 谢蓁有孕的消息十天后才传到定国公府,一开始谢蓁身体虚弱,严裕不想让人前来打扰,便有意封锁消息,等到十天后她身子稳定得差不多了,才让人前来探看。 冷氏和谢荨第一时间就来了,给她带了许多补品,还叮嘱她不少事项。 冷氏还给她带了两名婆子,对生孩子这方面比较了解,留在谢蓁身边,以后有事方便使唤。 谢蓁很乐意,她跟严裕什么都不懂,总是闹笑话,有两个婆子在身边确实能帮许多忙。 她才三个月,肚子一点都显怀,身段还是跟以前一样窈窕纤细。 谢荨一下子懂事了不少,不再缠着她闹她,规规矩矩地坐在床边托腮看她,“阿姐,有孩子是什么感觉?” 谢蓁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就是觉得肚子里多了个东西……让我吃不好睡不好,时常牵挂着。” 回答得倒很实在。 谢荨把手放在她肚子上,揉了揉,“疼吗?” 她扑哧一笑,“现在还不疼,阿娘说等它长大以后会踢人,到那时候就疼了。” 谢荨微微张口,跟她一样觉得稀罕,嗖一下把手缩回去,不敢再摸,生怕把孩子摸坏了。 冷氏和谢荨没待多久,严裕不想累着谢蓁,便站在门边委婉地提醒她该休息了。冷氏和谢荨又逗留片刻,这才起身离去。 这以后,冷氏便时不时送补品过来,可不是一般的上心。 立冬这天,太子和骠骑大将军从兰陵回来,元徽帝在宫中设宴。 这场庆功宴空前盛大,击退了内忧外患,京城百姓举杯同庆。非但如此,听说元徽帝还有退位让贤的打算,要把皇位传给下一位储君。 这些事原本跟严裕和谢蓁没关系,然而不知道从哪里传出来的消息,说元徽帝对太子此次出征兰陵很不满意,嫌他优柔寡断,反而颇为欣赏六皇子的英勇果决……这储君之位,落到谁头上还不一定呢。 严裕听完吴泽汇报,面无表情地挥了挥手,“我知道了。” 吴泽欲言又止,最终还是老老实实地退下了。 严裕没跟谢蓁说起此事,免得她知道后多想。当晚宫中设宴,他们两个一起出门。 ☆、反差 马车行驶至宫门口,正好遇见定国公府和骠骑将军府的马车。 谢蓁跟严裕在门口分离,一个前往麟德殿,一个前往昭阳殿。临走前严裕不放心,叮嘱双鱼双雁仔细她的身子。他的一颗心都牵挂在她身上,偏偏这姑娘不领情,见到阿娘阿妹就把他忘了,末了还嫌他啰嗦,把他往旁边一推不耐烦道:“知道了知道了,你都说了一路了,不能走得太快不能单独行动,我都记着呢!” 严裕踉跄两步,即便被她推搡也心甘情愿,皱着眉头道:“也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