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有嬷嬷在身边提醒,严韬抱了一会总算上手了。严槿在他怀里不哭也不闹,间或发出几声“啊啊”的声音,严韬腾出一只手碰碰她的脸,水豆腐一样嫩,好像一碰就碎。 严槿张着小嘴打了个“喷嚏”,唬得严韬和太子妃纷纷停手。 她眼睛朝谢蓁的方向看过来,举着手想回到阿娘的怀抱。谢蓁把孩子接回来,一壁拿帕子给阿槿擦脸一壁佯装漫不经心地提醒:“二哥和二嫂若是喜欢孩子,自己也该要一个了,皇后娘娘方才还跟说,想抱孙子想了许久。” 语毕,太子妃脸上露出几许尴尬,勉强笑道:“这也急不得……” 她跟严韬的事情只有自己心里清楚,两个人都不爱对方,房事上也不积极,能走到今天已经不容易了。再加上她小时候受过一场寒凉,每每来月事都不准时,大夫也说了要受孕恐怕不容易,只能喝药慢慢调节,也不知道要调理到什么时候。 没有孩子也好,这样就没有太都牵挂,他们还是独立的两个人。 谢蓁又劝了她几句,她都没听进心里,只笑着附和一两句。待谢蓁离开后,她转身寻找严韬的身影,却发现他不知何时早就离开了,正在跟朝中的几位言官兜搭。 凌香雾失笑,总是这样,她早都习惯了。 他们想要一个孩子,应该还要很久吧?反正不会太容易。 * 孩子长得最快,三五天一个样。还没出生的时候冷氏做了许多小衣小裤,因为摸不清是男孩女孩儿,便每样都做了一套,如今正好都用得上。可是两只小家伙长得太快,尤其是严肃,好多衣服已经穿不上了,还要找嬷嬷另做。 他才六个月! 谢蓁好奇地捏捏他的胳膊腿儿,白藕一样,“怎么长得这样快?你要等等妹妹知不知道?” 严肃的五官已经完全长开了,不再如刚出生时那样像猴子,如今越看越像谢蓁,水润润的眼睛,笑起来两颊还有浅浅的酒窝。听到谢蓁这样说,他咧着嘴抱着谢蓁的脖子,“啊呜啊呜”啃她的下巴,糊了她满脸口水,一看便是没听懂她的话。 谢蓁嫌弃地哎呀一声,把他从身上提溜起来,故意把眼睛瞪得圆圆:“不许吃阿娘的脸……” 严肃眨巴眨巴眼睛,显然没听懂。 这小子跟他的名字一点儿也不沾边,说他严肃,那可真不严肃,明明是调皮捣蛋的典型。严裕给他买了好几种玩意儿,有风车、拨浪鼓、钟馗面具和布老虎,可是不出三天都会被他拆得七零八落,可怜兮兮地扔在一旁。 那布老虎如今还在角落地放着呢,浑身上下脏兮兮的,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破坏的。 谢蓁还要再说,严肃便被人从后面提起来,一个声音说道:“阿娘的脸只有阿爹能吃。” 严裕站在罗汉床旁,一手托着儿子,一手拿着把木制短刀,把刀送到严肃怀里:“拿去玩吧。” 严肃果真对这东西感兴趣,那木刀跟他差不多高,他抱着刀坐在一旁的罗汉床上,摆弄了两下,刀柄从刀鞘里掉了出来,刀刃上还雕刻着精美的花纹。他睁圆了眼睛,小嘴微张,模样别提有多惊讶。 谢蓁问道:“不会伤着他吧?” 严裕让她放心,“是木头做的,又轻,没什么大事。” 男孩子么,不能总玩风筝布老虎一类的东西,否则长大后会变得娘里娘气。严裕正是考虑到这点,才四处寻找适合严肃玩的玩意儿。看来这木刀是买对了,他抱在怀里便不肯撒手,不再缠着谢蓁。 严槿在他身后睡觉,不一会儿醒了,咕噜翻了个身爬到严肃身边。 两只小家伙大眼瞪小眼,哇啦哇啦说一堆大人听不懂的话,好像还聊得挺愉快。 严槿想看他手里的木刀,严肃两只小手紧紧护住往后躲,不让她看。他不让看,严槿偏要看,谢蓁正想劝一劝,严槿已经扁扁嘴哭了出来。 小孩子的哭声是会感染的,这个一哭,那个也要哭,一时间不知道该哄哪个,谢蓁急得头大。 严裕和她一人哄一个,不一会儿严槿哭声渐止,躺在严裕怀里把玩他腰上的玉佩,不再哭泣。好在严裕公正得很,不会偏爱任何一方,给儿子带了玩具,那自然也少不了女儿的。他变戏法一样从袖子里掏出一个镂空玲珑球,球里有两颗铃铛,摇晃起来发出清脆的声响。严槿最喜欢听声音,当即就喜欢上了,眉开眼笑地学着严裕摇了两下,铃铛“叮咚叮咚”作响。 谢蓁总算回过味儿来,难怪刚才总听见铃铛声,她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原来是他藏了一手。 怀里严肃也渐渐不哭了,她抱起孩子板着脸问:“为什么不给妹妹玩?”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