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有那么一点点,一点点的羡慕。 从不弃谷去天梯山,说远不远说近不近,刘念雇了辆车,不紧不慢地赶着。 追靳重焰是不可能的,他也不着急,将仓库里的书拿出来,细心研读。袭明给了他不少材料,除了清单的那些,还额外送了不少。饶是如此,刘念也不敢滥用。以往拿着希贵材料练手,是他没轻重,离开靳重焰之后,他才知道那些东西的分量,如今想想,也觉得肉痛,怪不得封辨达看他不顺眼。每日就炼制两炉清心丸、凝神丹,遇到街市,便四处逛逛,看到出售灵丹的店铺,就进去卖了,把灵石收起来。 沥青安分地待在收魂囊里,几乎不说话。 他养成了记账的习惯,炼多少,卖多少,欠别人多少,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吃一堑,长一智。 不管他和靳重焰是否会冰释前嫌,至少,这一课他学得惨痛,刻骨铭心。 走走停停,慢慢到了天梯山周边一带。 熟悉的山色勾勒出几分昔日情怀。刚来天梯山的情景,远上通天宫的情景,黯然下山的情景,在碧霄山建府的情境,历历在目。 本以为这段过往有太多的屈辱与懊悔,会让他不愿回想,可是真的想起,倒有大半是美好的回忆。 想着去天梯山之前,靳重焰与他在水边歇脚。 靳重焰对着水面整理自己的头发,怎么梳都不顺心,还是自己看不下去,怕他把头发都扯光了,就顺手帮他梳了个髻。太久没有动手,梳完才发现是歪的,本想拆了重梳,靳重焰却觉得好看,还美滋滋地说:“古有斜帽风流,我这是斜髻亦风流。” 为了给通天宫的人留个好印象,刘念特意提早给靳重焰准备了一身衣服。做之前是量过的,做好后也极合身,月白色的,清清爽爽,俊雅如兰。可是到山脚换上的时候,竟有些穿不上了,肩膀和胸都绷得很紧。 刘念看他憋气辛苦,不忍道:“还是穿藏青的那一身吧,衬得你肤色白。” 靳重焰却像跟衣服杠上了,一定要穿这一身。 刘念拗不过他,只是沿路注意着衣服,果然,到了半山腰,离通天宫大门还有十几丈的地方,他肩膀后面那一块就开线了。 看靳重焰欲哭无泪的表情,刘念想笑又不忍笑,让他把衣服脱下来,躲在石头帮他缝补。 通天宫弟子上下往来,看到两人躲在石头后面鬼鬼祟祟,都好奇地探头。 他被看得满脸通红,尴尬地被针戳了好几下,倒是靳重焰一脸坦然,盘膝而坐。 后来,刘念问他,被人看到自己穿着中衣,不尴尬吗? 靳重焰疑惑地反问,他们修为比他低这么多都不尴尬,他为何要尴尬? 当时不觉得,现在想想,那时候的靳重焰已经发愤图“强”,只他还在那里斤斤计较着怎么样才能做出一件靳重焰用得上的法器。 既然到了天梯山附近,刘念也不急了,准备先上碧霄山看看自己旧日的洞府。 原以为自己自爆金丹,一定会将洞府炸得面目全非,谁知到了地头,发现洞府大门好好的,门前被拾掇得很干净,还种了不少奇花异草。大门上方挂着一块匾额,却是当年被靳重焰嫌弃的那个府名。 极焰府。 他至今都不知道为何靳重焰会劈掉那块匾额,就像他更不知道为何现在又会被挂上。 毫无疑问,会挂这三个字的也只有靳重焰了。 门口下了禁制,刘念只能在外面转转。他看了会儿,正要走,就听到身后传来困惑又激动的声音。 “阿……念?” 刘念回头。 靳重焰提着刚晒好的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