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当日的心腹大将只剩下我师父与戴院主两人,若是厉教主复活,当成左膀右臂,日后前途无量。” 柳越道:“与我何干。” 苗革道:“柳兄好宽的心!难道不怕狡兔死,走狗烹吗?” 柳越道:“不劳操心。” 苗革见挑拨无果,便不再费唇舌,只带着人在山山水水里瞎走。眼见着他从白昼走到夜晚,又从夜晚走到白昼,柳越也不急,冷眼旁观。 倒是姚步吉在里面被拖得晕头转向,忍不住嘀咕。 苗革说:“你我夫妻一场,你夫君我就要倒大霉吃大苦啦,你自然也要受着些,以示同甘共苦,夫妻同心。” 姚步吉道:“听说正阳院以前是拜阳教的刑堂,管的是奖惩赏罚。看看你这模样,那拜阳教内里一定是乌烟瘴气,是非不明的。” 苗革道:“你做了我妻子,我师父就是你师父,你有什么不满,只管说出来,我们一起参详。” 柳越冷冷地说:“既然知道要吃苦头,还是老实点的好。” 他说完没多久,就看到苗革满头大汗,起先还能走几步,到后来,竟跪倒在地,在地上打滚。 柳越道:“这枚千秋追命针我特意用你下了毒的仙果提神丹浸泡过,滋味一定很特别。” 苗革疼得脸色发白,竟然还勉强回答:“的确……有些。先是爽快!后来,爽快……爽快……爽快……”大笑不止。 纵然不喜苗革为人,刘念看他此时的模样,仍动了几分恻隐之心。 靳重焰道:“看不出他有些骨气。” 吃了这次痛,苗革沉默了许多,又走了一夜一日,痛了一回,比上次更厉害,笑也笑不出来,满地乱爬。到第三日,他再无余力绕圈子,干脆破罐子破摔地找了个凉亭待着。 柳越也不逼他,干脆现出身形,坐在亭子外的荷塘边上,拿着树叶子吹。 曲子招来不少修士的侧目,只是他们一看到池边的人,拔腿就跑了。见过柳越的人虽然不多,可是他的相貌在道、魔两界广为流传,却是无人不晓的。 入夜。 凉亭里发出凄厉的惨叫声,池塘边的小曲子在叫声的映衬下变得轻不可闻。 靳重焰有点后悔当初没有选择跟着袁盘。至少袁盘和戴礼而这两个大魔头一定不会让场面变得这么粗暴难看,他们可能会坐在一起喝茶,然后四只脚在桌子下面斗得你死我活。 …… 比起听他们一唱一和,他宁可去看四只脚。 刘念拉了拉他的袖子:“我们去救姚步吉。” 因为亭子大小有限,茧子没法进入,只能在阶梯下方。如今苗革自身难保,没人看顾,柳越不像是管闲事的,正是解救人质的大好时机。 靳重焰和刘念偷偷地摸过去,轻轻地推了下茧子。 姚步吉知机,跟着他们的方向努力地滚动。 柳越眼角扫了一眼,以为姚步吉自己要跑,也没有阻止,眼睁睁地看着他滚远。 滚到半路,靳重焰道:“我们总不能这么一路把他滚回太一宫吧?” 姚步吉道:“这倒不用,我到时候出来啦。之前有苗革在,才继续躲在里面的。”说着,就听茧子发出撕裂声,起先是轻轻的一点,渐渐地,就看到一道缝隙从茧子中间破开,一只脚率先露了出来。 刘念和靳重焰同时后退。 姚步吉艰难地钻出茧子,还来不及庆贺,就看到救命恩人站在七八丈远的地方,遥望自己。“两位,务必让我当面道谢啊!”不愧是通天宫少主啊,看这份救人之后挥挥袖就走的洒脱,真是值得大家学习。 靳重焰道:“我们要继续盯着苗革。” 说罢,拉起刘念就跑。 路上,两人狠狠地吸了口气。 刘念回想起姚步吉蓬头垢面的模样,感慨道:“原来吐丝的时候不能梳洗。” 靳重焰说:“还不能吃饭。” 那个姚步吉,明显比初见时瘦了好几圈,那袍子松得兜不住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