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心邀请你过来,肯定是想找回场子的,他知道莹尘从前世到现在都是如此, 不像女子爱耍手段, 反而更似男子, 喜欢真刀真枪的干。那么这些背地里的事情, 他就帮忙做了。 宋大夫人的宴会那是比莹尘办的还要高级,不仅仅是布置上,还有在饮食上也是如此。莹尘甫一进来,就听到关夫人在夸赞:“我看这样的吃食也只有宋家才做的出来,似我们家那样的笨厨子可做不出这么精致的点心来。” “您真是说笑了,这算什么。”宋大夫人笑道。 她又抬眼见了莹尘, 仿佛更高兴了:“秦二奶奶来了,你来的真巧,好戏就开开始了。” 莹尘也仿佛一点芥蒂也没有:“不知道唱的是什么戏?” “唱的是现在最流行的话本子改编的《俏婢》,你呀,只管看就好了,保管好看。”宋大夫人轻摇罗扇,一派悠闲。 她却故作不解:“怎么会有俏婢这样的名称?不会是有什么不好的吧?” 宋大夫人斜睨了她一眼:“您放心,我自然给您唱一出好戏。” 莹尘颔首,并不在意。 这《俏婢》还真是宋大夫人自己整出来的,主要是把忠仆遭主母毒打后,卖到山里给个老头子当妻子,郁郁而终。 但一上场宋大夫人就觉得不对劲,这出戏是她亲自排的,第一幕就应该是主母责骂奴婢,但一上来却是青年男女隔窗由婢女代传信,她盯了那班头一眼,班头却一点没有顾忌,还下来讨赏钱。 原来这部戏看似和西厢记一样,由婢女传信,让青年男女认得,第二幕男方散去的时候,女方和婢女密谋要如何讨男人欢心,只听她道:“奴听得他刚刚丧妻,又是本地富户,若是能做她的夫人,那我就能享尽荣华富贵了。” …… 宋大夫人的脸已经入墨汁一般黑了,唐夫人虽然是继室,但她规矩严,不由得皱眉,莹尘更觉好笑,这人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吗? “停——”第二幕还未完,宋大夫人就忙叫停。 她哪里还不知道是被人动了手脚,只是不好说,到场的夫人们都是官夫人,看她的眼神也充满了不赞同。她已经知道是谁做了的,但是不好说出来,若是让人人都知道她被沈莹尘摆了一道,这可如何是好。 这个宴会简直就是高开低走,莹尘上了马车还在笑,看到秦澄了,才跟小姑娘似的嗔了他一句:“都是你安排的吧。” 秦澄搂住她:“她想欺负你,也不看看我同不同意。我在福建已经蛰伏不少时间了,无论是达官贵人还是三教九流,谁能有我熟。我现在想,索性躲躲闪闪遭人欺负,还不如当机立断。” 如此有力的还击,一来是为了妻子,二来也是真正的想和宋家撕破脸。这宋家上上下下一大家子人,在大临朝已经都凌驾于皇上之上了,秦澄前世颇得君心,奉元帝的心思也猜的出一二,他既想用宋家的人,又忌惮宋家的人。 尤其是这位宋家的翘楚宋长公子,天生善谋,沈贵妃倒台就是他的手笔。 莹尘听了又是担忧,又是高兴。 倒是秦澄安慰她:“你别老是想着自己好像有一身功夫就应该保护我们,以后就让我来保护你,不好吗?” “好。”莹尘跟个小女孩似的躲在他怀里。 她也是个女人,也想让人保护,不愿意事事都要自己操心。以前她在娘家是独女,但爹娘不大顶用,什么都得她自己来,殚精竭虑的总觉得自己活不长,自从嫁给秦澄后,很多事情都有他拿主意,她觉得自己心态都好了很多。 那厢宋大夫人正在发火,班头也为难:“大夫人,您看这是您的印信,这是让我们急改的命令,我们也不敢不从。” “放肆,我几时跟你们给了什么印信了。”宋大夫人怒不可遏。 班头唯唯诺诺:“您看,这是您的丫头恰顺送过来的,我们荣老板还送了恰顺姑娘一张花帖。” 宋大夫人正要发火,却见她丈夫过来了,宋长公子对那班头挥了挥手:“这里没你们的事情了,快下去吧。” 班头如蒙大赦,赶紧拉着戏班子的小戏子们跑了。 他坐了下来,淡笑:“这回碰上对手了吧。” 宋大夫人面对宋长公子可不敢随意发火,她撒娇道:“大爷,你可要帮我出气。” “那可不是妇人的手笔,是秦澄的手笔,看来还真是英雄出少年。我本来以为秦家,秦浦过于君子,秦潮纨绔一个,都不足为惧,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秦澄。也难怪秦家要认回他的,果然是有利用价值。”宋长公子定了定。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