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 景横波来不及愤怒,因为床上人坐起来了。 这一坐,她才发现,床上一片雪白,红香桃红鸳鸯的床单床褥都被卷巴卷巴扔在地下,这家伙根本没有睡在红香的床单上,他借人家床一用,还带了自己的垫子。 矫情! 那人盘膝坐在床上,姿态端严,一抹雪色衣角垂落如流月,景横波忽然心跳,只觉得似看见帝王高踞宝座,正待对她冷然垂询。 这男人的气场…… 她忽然也屏了呼吸。 他并没有看她,微微抬着脸,手搁在膝上,月光斜斜,只照亮他下颌,一片冷玉般的光辉,他的声音也似冷玉清凉,一字字凝冰碎雪。 道: “准你逃三次。陛下。” ☆、第十一章?舔一舔精神好 景横波眼睛瞪起。 高冷帝出没! 准姐逃三次?姐需要逃吗?需要准吗?姐抬脚上月球转身游宇宙,需!要!逃!吗? 这家伙,也是那批要她去做女王的人之一吗? 可是怎么这个做派? 说起陛下两个字,明明特别清晰平静,怎么就令人感觉到一股浓浓的讽刺意味? 不说那群护卫见了自己屁股朝天朝拜,就算那一看就身居高位的黑衣美人,见了自己也好歹躬了个身,这位可真是高贵冷艳,就这么大剌剌坐着,轻飘飘一句,眼睛还看着屋顶。 屋顶有什么?有她这么活色生香的美女吗? “爱卿跪安!”她立即答,高高翘起下巴。 输人不能输阵,你看屋顶我也看屋顶,我看得比你还高。 听见这么意外的回答,床上白衣人终于肯把眼光放了下来,抬抬手指,景横波浑身一松,刚才的束缚没有了。 “爱卿拜拜!” 唰一声,景横波光速消失。 开玩笑,美人是垂涎的,但也要有命去吃的,这位摆明了是大荒追兵,还是来头更大手段更强的大佬,而且态度比耶律祁还恶劣——有杀气! 她用一根汗毛打赌,如果此刻她不逃得精彩点,以后一定会活得很不精彩。 “唰。”下一瞬景横波出现在自己屋内。 不是她不想逃远,而是金银细软还在屋内呢,不带着,以后的逃亡之路,等着饿死? 她来不及喘口气,直奔床背后,床下墙角有个老鼠洞,她的钱就藏在那里,凤来栖的老板娘最擅长偷偷搜刮别人的私房,所经之处平地也能刮一层皮,只有老鼠洞才能逃过一劫。 挪开床,床背后是一堵墙,墙下有藏钱的洞,墙后是她平日洗澡的地方,放着木桶等物。 床一挪,景横波一呆。 墙呢? 床后面那堵藏钱的墙,忽然不见了!现在她可以直接看见雾气隐约里的洗澡木桶。 等等,雾气隐约……桶里有热水?可是刚才她根本没有吩咐人打水洗澡,哪来的热水?还有,最关键的,墙呢?墙呢! 景横波觉得浑身有点僵麻,眼前一切超越个人对世界的认知,难道她住的房间呆久了,墙也混出了灵气,也能瞬移? 更要命的是,雾气之后,隐隐约约出现了一个人影。 白衣委地,襟袖如雪,束得紧紧的领口上,一枚淡金色的珍珠,在一片淡白色的雾气中微微闪光…… “第一次。”雾气飘渺,衣袂如仙,他的声音却清晰坚定。 景横波一个踉跄。 这家伙怎么冒出来的?怎么知道她会移到这里的?他也会瞬移? 后窗开着,水汽淡雾如流云,夜风掀起那人衣袂,漾出一抹水波般的浅纹,一笔曼行草书般自袖口蔓延至袍角,连带黑发微微鼓荡而起,似要向月色中飞去。 此刻若有才子骚客在,大抵要摇头晃脑吟诵一句“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景横波却只顾着后退。 心惊太过,有点腿软,她无法立刻瞬移,踉跄一退,砰一下碰到硬物。 她下意识反手一抓,确定自己撞到了妆台,想到妆台抽屉里有细软,妆台上有金钗银簪,霍然转身。 金钗银簪也是值钱东西,还可以用作武器,抓一把防身先! 更重要的是,妆台镜子一翻转,就可以打开暗门,她特意用油抹过轴承,一推就开! 景横波一把抓起桌上一瓶刨花油砸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