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的,就是来警告她别耍小心思的。 景横波叹口气,也懒得再辨认地点了,返回身躺下。 现在她觉得,以毒攻毒才是唯一法子。黑衣国师和宫胤都是国师,前者明明已经到了三水,却没有出现,反而是宫胤带走了她,随即宫胤和自己被伏击,十有八九和黑衣国师有关系。 宫胤采取这么酷烈的手段,是要震慑?他知道动手的是谁,所以连审问都不需要,连活口都不留。 所以逃生之前,最好先祈祷自己,不要成为两虎相争的炮灰…… 车子忽然又停了,景横波坐起身,发现前方有座被废弃的屋子,看样子是当地农户造来看守田地的。 宫胤竟然已经下了车,坐在屋子前,一卷帛书搁在他膝上。竟然是明黄色的。 四人坐牛车也坐得浑身酸痛,趁这机会赶紧下来走走。屋子里已经由瘦子带人打扫干净,还生起了一堆火。 景横波挺胸从宫胤身边过,眼角瞄过他身下的席子,席子很朴素,雪白底,黑缎饰边,但美得惊人,远远看去像一片薄云,在月色火光下光泽朦胧莹润,坐在上面的衣衫如雪的乌发男子,越发看来似谪落的神仙。连这破屋沙地,都被这隐藏的尊贵气息,提升成别有韵致的乡间风情。 静筠从景横波身边走过时有点踉跄,进了屋便紧张地抓住了景横波的手臂,“象牙席!他用的是专作贡品的象牙席!天哪!他一定是皇族!” 静筠看起来很激动,苍白的脸上闪出熠熠红光,景横波拍拍她的肩,“他确实有可能是皇族,但我觉得他更可能是抢了皇族贡品的江洋大盗。” 血色从静筠脸上褪去,随即她尖声道:“不会!他这样的人,怎么会是江洋大盗!” 她声音刺耳,景横波吓了一跳,疑惑地摸摸她的头,担心地道:“生病了?” 静筠怔了怔,渐渐平静,勉强一笑道:“嗯……我有点不安。” 景横波怜惜地摸摸她的脸,又对翠姐道:“连累你们了。不过咱姐们还是得想个办法,逃出去!” 翠姐似乎对刚才的血腥一幕心有余悸,低声问:“你怎么招惹了这么一群人?他们是哪里来的?还有,我好像听他们叫你陛下?”问到最后一句她瞪大眼睛,似乎自己也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景横波正要回答,那瘦子进屋了,手里捧着几套衣服,道:“麻烦几位改个装。”又对身后一个矮少年道:“阿善,麻烦你了。” 矮少年抬起头,一双有点深陷的大眼睛,景横波这才发现她是女扮男装。 这个叫阿善的女子打开一个箱子,景横波看见里面刀剪俱全,寒光闪闪,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你要干什么!” 阿善没有回答,只冲她诡异的一笑,景横波想要后退,眼前的笑容忽然摇曳起来,似烟波水荡雾气氤氲……随即她倒了下去。 在倒下去之前,她似乎看见翠姐静筠也软软地落地…… 二狗子瞪大眼,看着四个忽然倒地的女人,半晌忽然醒悟,头一歪,惨烈地“啊!”一声,倒在了景横波的胸上。 一人缓缓步入,轻轻拈起二狗子,二狗子睁开一只眼瞄一眼,赶紧闭上。 它怕。 宫胤将二狗子拎起,二狗越发紧张,爪子紧紧抓住景横波的胸前衣裳不肯放,某些起伏就一漾啊一漾…… 宫胤的眼神便也很自然地落了落,随即赶紧掉开眼光,指尖一弹,二狗惨叫一声,一根鸟毛落在了景横波胸衣上。 宫胤拎着二狗转身,眼角一瞟地面春光。某人衣裳向来只恨领不够低衩不够高,此刻自然也绣花低领雪玉半隐,一枚金红翠绿的鸟毛落在那颈下一抹雪色上,悠悠颤颤,随呼吸起伏,不随呼吸坠落…… 真真一幕好风景……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