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胸上,后脑勺正撞在她鼻子上,景横波只觉得眼前“哗”一下,烟花灿烂地爆了。 好多星星飞啊飞,漫天漫天小星星…… 当她再次满身灰土地被压在地上时,她真的想哭了。 今儿这是招谁惹谁了啊! 她有一瞬间怀疑宫胤作祟,可是这家伙要擒她何必玩什么花样,这不像他的风格啊! 她狐疑地眯起眼,上下打量这青年,但她的角度看不见对方的脸,她目光落在对方满身的灰尘上,自我否定地摇了摇头。 大神山巅花高岭雪,干净尊贵得恨不得在云端打滚,怎么可能愿意在尘埃中翻腾。 好在这醉汉接二连三对她进行打击之后,终于醉死不动了,景横波在他身下一动不敢动,好半天才喘匀了气,嗅着他淡淡的酒气和一股奇特的清郁气息,小心翼翼爬起来,这回不敢造次,三下两下扒下他的外衣,匆匆披了,也不敢停留,拖着霏霏见鬼般赶紧跑了。 她走后,巷子静悄悄。 过了一会儿,一枚落叶从墙头落下,打着转儿飘近那一动不动的醉汉,却在接近那人上空的最后一刻,忽然消失不见。 醉汉缓缓坐起身来。 他支起腿,手肘搁在膝上,长长的睫毛垂下,姿势随意而潇洒,身姿却在黄昏的光芒中,端凝。 …… 景横波当然不知道巷子里的变化。 如果她回头看一眼,或许就确定了今天为什么这么倒霉的真相。 但现在她现在一心奔赌场而去,要在赌场大展雌风,为一行四人一鸟一兽赢回路费和饭费。 到底有没有人捣乱,她不关心,只要此刻还是自由的,她就要自由个够本,绝不会为还没发生的事担忧纠结。 醉鬼的衣衫内袋里竟然有钱,景横波喜出望外,有钱意味着有了赌本,解决了她一个大问题。 钱还不算少,一张五十两的通兑银票,景横波没有去想寻常百姓怎么会在身上带这么大一笔银子,欢天喜地地去开赌。 她当然可以用这五十两银子去付饭钱,去雇车,去生活,这银子够一个小康人家生活两年,但是用了这钱性质便成了偷,她更希望自己挣来钱,再把银子和衣裳都还给人家。 “啦啦啦法海你不懂爱,知道真相的我眼泪掉下来……”景横波哼着小曲儿迈进了赌场的大门,这回当然没有遇到阻拦。 “赌神驾到!”景横波兴致勃勃挤入一张桌子。 “客人玩哪种?”庄家问她。 “掷骰子赌大小!”景横波毫不犹豫,赌大小来得快。 庄家将骰盒舞得眼花缭乱,瞻之在左忽焉在右,连绵成虚无的光影,一众赌徒眼珠子滴溜溜随着转,乌黑里眸子闪烁着金银色的贪婪。此时景横波就算装男人装得粗疏也无人关注。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