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一声轻响。 “谁在打喷嚏?”这一声景横波听见了,狐疑地坐直身子四面望,床头忽然垂下霏霏的大尾巴,幽紫的大眼探下来对她慢慢地眨,景横波松一口气,“原来是你这家伙。” 床下黑暗里,有人痛不欲生地捂住鼻子…… 景横波又舒舒服服躺下去,外头帘子一掀,有人进来了,景横波忽然想起一件事,暗呼:糟糕! 她在门口埋了加料的鱼刺,这要万一被宫胤踩上…… 景横波抱着被子滚了滚,心中稍稍煎熬了一下——要不要暗示他呢……一探头看见映在帘幕上俪影双双,顿觉气不打一处来。 踩上就踩上,踩死活该! 门口处传来一阵轻笑,绯罗此刻的声音比白天柔婉了许多,“怎么站在门口不进来?我这里又没有老虎吃了你。” 景老虎盘腿坐在床上,夹着绯罗雪白的枕头,阴测测盯着帐篷口。 宫胤还是站着不动,声音冷若玉珠:“女相,方才你说有秘密军情要与我密议,如今可以说了吗?” 绯罗一声轻笑,“国师好心急。” 宫胤不语。 两人站在帐篷口不进不退,景横波瞧得心痒难熬。 “其实我不说,国师也应该知道了。”绯罗笑声柔腻,就在帐篷口聊起天来,“一旬前,斩羽部忽然和耶律大人反目,双方据说在天望河有过一场恶战,各有损伤。之后斩羽部暗杀耶律大人,耶律大人雷霆震怒,随即反击,在朝中制裁斩羽族的官员,一日之内流放官员十六人,双方矛盾激化。随即,除我襄国和最弱的商国之外,其余四国七部,或多或少都卷入了斩羽和耶律之争。耶律掌控左皇城,斩羽部及其支持者则掌握了外京畿十三坊,您麾下的玉照军则处于两者之间,保持中立并管理宫城,拱卫京城的亢龙军则全军戒备,封锁京城,等待您的回归……皇城暗流汹涌,稍不小心便有滔天大祸,此刻是战是和,是强力镇压还是疏导引流,我的国师,整个皇城乃至大荒,都在等待您的意旨。” 景横波此时终于听见耶律祁的消息,看来他那晚果然没事,不仅没事,还早早回了大荒继续搞事,果然是打不死的小强,千年王八活得长。 “所以你们搞了这个乱糟糟的百里迎女王,其实就是为了提前一步探听到我的意向,从而决定下一步动作?”宫胤似乎早知道耶律祁动向,语气听来毫不意外。 “只怕还不止如此。”绯罗轻笑,一转身轻轻捏住了宫胤的袖子,“你进来,你进来,你进来我就悄悄告诉你……” 最后几句说得轻巧娇俏,满满邀请,却又不显狎昵,只令人觉得纯稚可爱,忍不住便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