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月色斜在他颊上,几分凉意几分白。 琴声转急,似在催促。砰一声祠堂门忽然被风吹开。耶律祁抬眼看去,一霎神情复杂难言。 景横波看着他浅淡月光里的半边脸,想着他不会看见了一只红衣女鬼吧? 片刻后,耶律祁终于抬步,进入了祠堂。景横波听着琴声方位,悄悄爬动,想要掀开身边的瓦偷窥。 一只手忽然压在了她手背上,阻止了她的进一步动作,景横波一怔回头,身后的天弃正好凑身过来按住她,她的唇,正正擦着他耳垂。 天弃一僵。 月光下景横波清晰地看见他的耳垂几乎立即就红了。 玉珠一样的耳垂,忽然就成了珊瑚珠儿。 景横波怔一怔,这一幕依旧要人命的熟悉,以至于她心肺间几乎立即就痛了起来,忍不住一皱眉。 天弃微微让开身子,仰起头,风从青色屋檐那头掠来,散开他鬓边乌黑长发,露一抹线条流畅的颈项。 景横波仰头看着他,忽觉这一刻,还戴着土地爷爷可笑面具的天弃,风神超绝。 随即她就失笑——天弃那张脸?算了吧。 她伸出手指,笑着点了点他,又指了指下面屋瓦,示意:那你来解决。 晶莹的指甲微光闪闪,没有了指甲油,特别干净修齐。只是因为毒伤未去,指甲半月处微微发紫。 天弃的目光在她手指上掠过,随即点点头,轻轻俯下身,手指在屋瓦上拂过。 手掌拂过之处,腾起一股烟尘,屋瓦不见了。 景横波这才发现有几块屋瓦是碎的,如果她直接去掀,肯定会发出响动。 天弃这一手功夫真不错。她伸个大拇指表示点赞,探头向下看。 屋内真有红衣女鬼……哦不女子。 弹琴的果然是绯罗,但现在琴已经被推到一边,绯罗抬起双脚,缩在琴凳上,姿态宛如一个小女孩,爱娇地看着耶律祁。 耶律祁站在琴前,伸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拨着琴弦。 “哥哥。”绯罗一开口的称呼,再次雷到景横波。 再一看昏黄灯光下绯罗脸上那小女孩一般亲昵天真的神情,她忍不住抖了抖。 身后的天弃却似乎以为她嫌冷,想了想,解开身上的黑色短披风,披在她肩上。 景横波一怔,回头去看,一眼正看见天弃有点别扭地翘着个兰花指,忍不住一笑。 看不出来,这家伙有时候真的和女人一样细腻呢。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