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横波弹弹手指,觉得宫宴之前不跟着这丫头,不放心。 “你的遭遇真令我无比同情。”她唏嘘着,拳头击在掌心,“没说的,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这样感天动地惊鬼神的绝世凄美爱情在我面前夭折?我是一定会帮你的!” “我就知道你是个义气女子!一定会打抱不平帮我!”和婉欢喜地抱住她手臂,“你那未婚夫,我掳进宫来了,我马上就把他放出去。” “没事啊关着吧!”景横波满不在乎手一挥,“关久一点!省心!” …… 黑洞洞的暗室内,伊柒睡在床上,翘着二郎腿,得意洋洋大叫,“你们关着我就是了,马上我的未婚妻就会驾着祥云来救我……” …… “未婚妻”睡在绣满祥云的被子里,享受着火盆的热气,和新认识的闺蜜一边吃零食一边聊天。 以她的狡猾和口才,和小丫头混成闺蜜,真是分分钟的事,景横波帮她重修了一个眉型,小丫头就认为她是生死之交了。 和婉穿一身雪白的寝衣,趴在被窝里,露一弯雪白的胳膊,毫无睡意地和景横波聊天。 景横波原本不习惯和人同睡一床,但这丫头拽住不放,景横波也担心身在襄国宫廷一个人不安全,只好答应,她曾笑问和婉“怎么一见面就对我这么信任,不怕我半夜宰了你?”,那丫头却得意洋洋答:“我小时候遇见过一位高人,他说我十六岁之前命中有小人为祸,给了我一方护身珠。那珠子有个奇处,如遇他人有恶意杀机,便会呈现异色。如果遇上命中贵人,则会华彩光耀。我先前遇见你的时候,珠子可没出现异色。”她说着便将脖子里丝绳串着的珠子拉出来给景横波看,忽然“咦”一声,惊道:“怎么变色了?” 景横波也一怔,心想自己并没杀机,怎么变色了?难道小算盘也算恶意? 再一看眼睛差点被刺瞎——那珠子华彩闪耀,光芒熠熠,直如夜明珠一般。 景横波急忙挡住眼,“喂喂,知道你这珠子牛逼,别闪瞎我的眼好吗?” 和婉怔怔地道:“啊,珠耀白光,贵人在侧……这么多年,我第一次看见珠子发出这样的光……”她不可置信地转头看景横波,“我的贵人……是你吗?” “怎么可能!”景横波失笑,“我不过是个普通民女,你却是个公主,我怎么会是你的贵人?你这种身份,还有谁能称作你的贵人?” “这倒也是。”和婉收了珠子,睡回被子里,默默发了一阵呆,忽然道,“其实呀,这世上,比我尊贵的人多呢。可是我看那些尊贵人,大多脑满肠肥,尸位素餐,占据高位只为自身谋利,贵的只是身份,却不是人格。” 景横波很诧异这丫头居然也能说出这么一番话,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她的发。 “不过尊贵人中,也有我尊敬佩服的人……”和婉有点困了,声音渐低,“比如我特别佩服女王陛下……” 景横波抚摸她头发的手一顿。 片刻后她听见自己笑了笑,“明城女王?” 这个名字说出口,似乎也很平静。 “当然不是,她算什么东西?”和婉立即醒了,激烈地道,“老实说她要不是当初搞了那一出,最近又搞了一出,我简直记不得她的年号。”她撇撇嘴,“别的不行,阴谋诡计什么的,她倒擅长。” “那你佩服的女王陛下,”景横波闲闲地道,“总不会是最近被流放的那个倒霉蛋女王吧。” “别说她倒霉蛋!”和婉反应比刚才还激烈,一骨碌坐起来,瞪着她,“她欠缺的只是机会!她还会东山再起!” 景横波翘起唇角,静静地看这十六岁少女激动涨红的面孔,她真如那一世的追星族一般,坚决捍卫自己偶像的尊严。但是,自己当得起这个偶像吗? “你为什么佩服她?她不过是个失败者。”她搔搔脸,打个呵欠,“你为什么觉得她会东山再起?她已经沦落到底,一无所有,连帝歌都永世不能回。” “我佩服她很早,从听说她迎驾大典表现开始。”和婉神往地道,“襄国和帝歌最近,迎驾大典的细节,很快就传到了这里,当时整座宫廷的人,都在佩服她。一个女子,还是从大燕迎回的,无根无基的女子,竟然能打破历史,孤身通过迎驾大典,还把那群酸儒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