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歪了。”一边搂住耶律祁脖子的手臂用力,死命勒他,一边另一只手手中酒杯准备故意一歪,撞歪步摇。 忽然外头一静,随即长声传报。 “国师驾到——国主驾到——” 景横波一呆。 手中酒杯不由自主一翻,哗啦一杯酒,整个倒在耶律祁发髻上…… 一转头就看见不知何时,宫胤和襄国国主的辇驾已经到了殿门前,院子里早已黑压压跪了一片。 金黄双螭龙辇驾上那人雪衣玉冠,漠然的眼波如一抹冷烟云,笼罩了整座大殿,所有人凛然无声。 大殿里所有人反应也很快,齐齐立即翻身跪倒。 于是就剩景横波这一对造型诡异。 宫胤和襄国国主的眼神,很自然地便落在殿口那对年轻官员夫妻身上。 似乎正在调笑灌酒,男子搂着女子肩颈,正将酒杯凑近。姿态亲昵,不避人前。 宫胤眼神只淡淡一瞥便转了开去,看那香泽池里淡黄色的淤泥,似乎觉得那淤泥更好看些。 襄国国主脸色却不太好看了,皱眉问身边内侍:“此乃何人?” 当下内侍翻名单,回报是禹国少师夫妇。 国主一听不过虚衔官员,立即冷笑一声:“身为禹国官员,于此庄严堂皇之地如此放诞不经,岂不令我盛宴蒙羞,还不速速逐出!” “且慢。” 国主愕然转向宫胤,“国师……” “国主今夜是喜宴,何必宴尚未开便动戾气?搅了喜庆气氛?”宫胤淡淡道,“少年人不知约束,言行浮滑,稍后训诫便好。” 王后也在一边笑劝:“年轻人嘛,犯错难免,说到底,还不是喜欢咱们王宫美酒香醇?” “国师宽容,敢不从命。”国主一笑,挥挥手示意上前的侍卫退下。 四面众人都瞧着这一幕插曲,各自对了对眼神。 近期有传闻,虽然明城女王回归,但很可能她想做傀儡也做不久,国师宫胤正在对朝廷进行暗中换血,照那架势,很可能是要为夺帝位做准备的。 他若登基,就是大荒历史上第一个男帝。 襄国离帝歌最近,对暗中政局最了解。行动可谓诸国诸部风向标。比如今日襄国对待国师的礼仪,就很是意味深长。按道理说,国师和国主在大荒可谓平级,但襄国国主宫门迎驾,步辇在后,态度又是如此恭敬,其中深意,还用说吗? 因此众人跪得更加恭敬,腰背更低。 因此便显得景横波这一对突兀显眼。 耶律祁其实无所谓,早已做好准备跪一跪的,结果给景横波狠狠搂住,一时倒觉得她用力得甚好,不妨再用力些。 景横波其实也早已做好心理准备的,但刚才无意中一回头,正面接触到那人目光,这还是事件发生后,她和他第一次直接近距离目光接触,一霎只觉得他目光清冷如冰深邃如渊,似藏无限黑暗秘密,让人直欲被拉入其中,不禁被惊住。 她记忆中,未曾见过他这样的目光。 但随即转念,不禁心中自嘲一笑——没见过的多啦,在那事之后,当然一切都该不同。 此刻看见的,才是真相,不是吗。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