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这么多的?三公子一定不会和任何人说。” “我看书啊。”耶律询如道,“谁叫他们写字蘸墨特别浓的?一摸就知道!” 景横波看着她苍白的脸,忽然道:“你好像身体有问题。” “中毒嘛。”耶律询如似乎说的是别人的事。 “怎么中的?” “九重天门的人太坏了。他们的东西多半有问题,连墨也有毒。我抚摸那些墨字读他们的秘密,时间久了便中了毒。也许三公子也知道我偷看他的东西,故意装不知道,好等我毒发求他,他喜欢看人惊惶失措跪在他面前求饶的样子。可我不求他,我就继续看,他要装高贵装淡漠,我就让他装,我就爱找死,怎么样?”她冷笑且得意地伸出手指,给景横波看,“抚摸了墨就会中毒,戴手套我摸不出来,我就每次看完之后,削掉指头上的皮,但毒还是慢慢渗入进去,嗯,我想我活不长了,你可别告诉小祁。” 景横波看着她十根……哦不九根手指,每个手指指头都是残缺的,伤痕坑坑洼洼,有的指头几乎已经没了。 右手小指整个没了,是被斩下的,先前用来刺激耶律祁的那根。 她一句都没提。 手掌秀气,手指纤长,原本应该很美的手,此刻触目惊心。 景横波吸一口气,心中不知是疼痛还是酸楚,满满的情绪,似要涨上心头,冲出咽喉,冲出眼眶。 她以为这一生,自己永远不会感动震撼了,然而此刻在这双伤痕可怖的手面前,她几乎失语。 “伟大”这个词,她原本觉得荒谬,没有人能配得上,然而此刻她想送给这个残缺的盲女。送给这对姐弟。 他为她忍辱负重在帝歌步步艰危,拿命去卖。 她为他受尽屈辱在家族努力生存,拿命去拼。 他们不能说谁护佑谁,谁为谁委屈,因为每个人,都是在为另一个,拼死去活。 用尽全力,崩碎牙齿,满身伤痕。 “我先送你出去。”她道。 耶律询如并没有要求并肩战斗,她是个很清醒的女子,她清醒到被景横波拎着连闪三次到了墙边,也没发出惊呼,甚至还悠悠道:“轻功不错,勉强配得上小祁。” 景横波听着很有些郁闷,手一挥狠狠将她送过高墙。 耶律询如一边在天上飞,一边还不忘俯脸下来和她讲:“这一手更好,配得上……” 小祁两个字被风雪卷走,景横波随即听见墙外重重砰一声,隐约那牛逼女子哎哟一声,但迅速就响起脚步声,快速离开,她一定立刻找地方躲藏去了。 景横波相信她能躲好。 她觉得挺解气,嘿嘿一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