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希望天弃来,没天弃英白也行,反正要谁都不要你。”景横波翻白眼,随即又好奇,这霸王也会吃瘪,“好端端地谁射你?就是先前你最后一次扑我那次?难怪我瞧着你姿势不对,狗吃屎似的。” “放肆!”裴枢剑眉竖起,“你这娘们越来越放肆!过来!给我捶背!” “捶你个妹。”景横波躺下来,双手抱头,“这是我开的房间,我的床,你不许睡,想要住,自己开个房间去。” “你以为我想和你睡啊?都不晓得擦点香粉!也不晓得换件风情点的衣裳。”裴枢摊手,“喂,拿钱来。” “啊?”景横波险些去掏耳朵——听觉出问题了? “我身上没钱,”裴枢理直气壮地道,“你给我钱我才好去开房。” 景横波觉得这对话太违和了…… 信息量好大。 有种奸夫淫妇吃软饭小白脸和富婆要钱的赶脚…… “我哪来的钱?自己挣去!堂堂少帅,和女人要钱,你有脸?” “堂堂少帅,去做那商人搏利之事,才叫丢人。爷这辈子只会打仗,也只喜欢打仗,别的事,免谈!” “有种你生孩子也让别人帮你嘿咻!”景横波咕噜一声,数数口袋的钱,不够再开间房的,只好道,“你在这打地铺!” “堂堂少帅,怎可打地铺?”裴枢更加生气,“你打。” “我打!”景横波一脚踹在他腿上,“我还是女王呢!” “别吵了!”裴枢忽然伸出手臂,将她一揽,“一个都不打地铺,这床这么大,一起睡好了。哎别闹,我追那刺客追了一大圈,好累。让我睡一觉。” 说完已经闭上眼睛。 景横波瞪着他——这小子是有意还是无意?是天生麻木还是天生不要脸?怎么每句话都充满双关?说他暧昧吧他眼神清澈表情坦荡,说他不暧昧吧他的话能听吗?这要隔壁有人,还不该以为这屋内两人,恋奸情热? 想到隔壁,她心中一动,隔壁好静啊。 不知怎的,那静,静得让她心中不安,总觉得似乎有人在默默注视她一样。 她折腾半天,着实也累了,懒得踹裴枢下床引起吵架,也懒得自己下床打地铺,想着先歇息一会儿也好,身边裴枢已经睡着,气息静谧,倒引起了她的睡意。 可是她刚刚闭上眼睛,就霍然睁开眼睛。 不对劲。 那种被窥视的感觉,更明显了。 …… 隔壁屋子。 他面对墙壁坐着,微微阖着眼睛,手中端着一杯茶。 茶已经冷了,因为看不到一丝热气,但他还端着。 他面对的方向,隔一堵墙,应该就是景横波和裴枢现在睡着的床。 他闭着眼睛,隔着墙,似也能“看见”对面景横波和裴枢同睡一床,“看见”两人“打情骂俏”。 他面上没有表情,白瓷茶杯上,却隐隐出现了放射性的裂纹,一丝,一丝,又一丝…… 奇怪的是,裂纹如星花乱绽,却没有一滴茶水溢出。 护卫站在他身边,大气都不敢出。 他缓缓睁开眼睛,护卫立即上前一步,躬身待命。 他道:“客栈厨房快要准备晚饭了吧?” “是。” “处理一下,”他抬手,指指隔壁,“保证她无事便行。” “是。” 他忽然眉宇一动,挥手示意侍卫立即下去,随即自己起身。 他起身时,手中茶杯忽然片片碎裂,他衣裳旋起,碎裂的白色瓷片在身侧飞起,化为白色粉末不见。 他身影也不见。 下一瞬景横波出现在室内。 她左右看看,愕然发现房间里没人。 刚才她感觉到隔壁有人窥视,想了想还是决定过来看看,她已经想好了,如果真有刺客就抽冷子给一刀,如果遇上人家睡觉就给人家盖上被子,反正她忽来忽去,人家只当做梦。 但室内没人,倒让她诧异,她相信自己的直觉,最起码刚才,这屋子里还是有人的。 她眼角忽然感觉到桌上似乎有点反光,走上几步,手指在桌面上一摸,隐约有一点水迹。 水迹很冷。 再看看桌上,有托盘,有茶盏盖子。 似乎少了样东西。 她笑笑,摇了摇头,闪身离开。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