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们两个都挺有意思……”紫微上人笑,“一个心怀仇恨黑暗却向往光明,一个冰雪之身却行最暗昧之事,到头来却是殊途同归……怕只怕天涯尽头另有彼岸,看似近实则远,看似汇聚其实分道,到最后,那些付出和给予,无法收回的一切,怎么办?” “我只做我认为应该做的事,不错一步。结果如何,并不在意。”他语气淡却坚定,“你们说因爱故生怖,因爱故生忧。于我,爱过,无忧无怖。” “爱过,无忧无怖……”紫微上人喃喃重复一句,难得神情略有怅然,“当年,如果我也……”他顿了顿,忽然神秘微笑,“我原先并不认为你如何,资质也就尚可而已。如今看来,那群老不死比我有眼光,单论这心性坚执,你倒真是举世罕有,人力虽不可与天抗,但极刚心性,自有上天感应……如今看来,我之前很多坚持的看法,都要重新算一算了……” 麻衣人并不说话,紧抿的唇不知是不想说,还是在忍受痛苦。 紫微上人忽然打了个呵欠,道:“你不要命,我老人家还要,我得睡一觉……”说完鼻息沉沉,真的睡了。 贴在墙上的是黑水泽棘兽,平常蛰伏不动,常年睡眠,一旦被惊动,会触发无数毒针触须,一旦刺入人体,到处游走,痛苦还是其次,还会引起困倦嗜睡行动迟缓意识模糊和行为失当一系列反应,在这时候武功高强的人,睡一场是最好的处理方式,以免出现意外。 机关的设计者,将东西贴在棘兽的肚皮上,紫微上人撕下的时候,已经惊动了那兽,麻衣人干脆第二撕,将整只兽都撕了下来。 麻衣人微微垂下眼睫,他也很想就这么睡过去,睡眠中才能调息解毒,才能避免更坏的反应,可是他不能睡。 他摇摇晃晃爬起来,先将射完毒针已经没有杀伤力的棘兽扔开,然后开始脱紫微上人衣服。 他皱着眉,将紫微上人的裙子一样的宽袍换上,换的过程中表情很不情愿。 然后他手一摸,取下了那流泻如月光的假发,戴在紫微上人头上。 他取下银色假发时,自己的发梢,似乎也透着一缕月光色。 他又将紫微上抢到的那个装满收获的包袱,系在自己身上。 这一系列动作,他做得艰难无比,摇摇晃晃。 做完这一切,他靠着墙壁,抬头对上头望了望,似在等待。 …… “隔壁似乎有闷嚎声。”裴枢捂着景横波嘴,凝神听。 景横波抓下他的手,这家伙身上男子气息太浓郁,靠近了总让她不适。 裴枢趁势捏了捏她的手,捏来捏去似乎很上瘾,挨了景横波一脚。 “送我上去!” “你先上来!”裴枢双手交叠,微微屈膝,示意她站上来。 景横波翻白眼,她觉得以裴枢的功力,应该很潇洒地一甩袖就能把她送上去的,犯不着有身体接触,不过看这家伙气色不太好,也许不行了呢? 她爬上裴枢的膝盖,裴枢趁势扶了一下她的腰,触手处曲线惊人玲珑,他心中一荡,微微有些发怔。 身前是窈窕的躯体,四周弥漫淡淡香气,这样的小房间原本总有种兽的腥气,如今他却只嗅得见她天然的体香,非花非草,似能沁入人骨髓里去。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