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有人来应门,吱嘎一声推开门扇。 院子里一色青砖地,午后阳光里明净如水,青砖上白袍委地,不染纤尘。 景横波一眼看见那衣裳和式样,心一跳,下意识勒马。 再一眼看见那人背影,忍不住一个哆嗦。 阳光太烈,辨不清具体轮廓,只那一眼,便看得她通体生凉,只觉得昏眩慌乱,忍不住拨马要走。 她这马却因为神骏,很自然地跑在了前面,此时被后头的人堵住,根本走不掉。 她僵硬地坐在马上,走不掉,便只有面对,心中恍恍惚惚,觉得荒谬,似个梦。 院中那人,应该早早听见了喧嚣,却并没有立即转头,仍然微微负手,似在看着远方。 景横波没有看见她身后众人脸上的讥嘲之色。 她被那衣裳那模糊身影击中,一时脑中空白,连身在何处都记不清,哪里顾得上辨认别人脸色。 院子中那人似摆足了架子,终于缓缓回头。 景横波一瞬间心乱如麻,不知是该面对还是该躲避,然而脖子如此僵,在她下定决心之前,那人的脸容已经扑入她的眼帘。 第一眼,她又是一震,险些落下马。 然而第二眼扫过,她将要落马的身形堪堪停住。 她顿住,仔仔细细看了第三眼。 然后她眼底涌出狂怒之色。 她知道怎么回事了! 这群地底阴沟里靠吃腐肉和蛆活下的爬虫,竟然把脑筋动到了她的私事上来! 不知道从哪听来的女王情史,竟然敢弄个像宫胤的人来,什么意思?美男计? 她那么好上钩的吗? 还是以为她景横波水性杨花,醉欲熏心,随便阿猫阿狗扮个人就能套牢她? 她睡过席梦思,以后没得睡了,就代表弄堆烂报纸写上席梦思三个字她就真当席梦思了? 这是侮辱! 侮辱她,侮辱她的感情,也侮辱……他。 宫胤那么好扮的吗? 宫胤那么好扮的吗! 景横波原本半玩笑的心态,到此刻满是腾腾杀机。 她可以被人嘲笑侮辱,践踏调戏,但她曾经有过的感情,曾经喜欢过的一切,不管结局怎样,那是属于她的,不容外人假想模仿,随意尝试挑战。 她眼中杀机未散,正想着如何给别人一个狠狠的惩戒,无论哪个组织想到这个主意,从上到下一个都逃不掉时,却有人冲上来,要给她惩戒了。 院子中那满身仙气的白衣人,姿态十足地转身之后,一眼看见景横波胯下的马,顿时脸色变了。 “这马谁给她骑的?”他双眉竖起,大步过来,伸手拿过身边人的鞭子,兜头就对景横波抽下来,“这马你敢骑?给我滚下来!”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