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喘得再大声些!” 穆先生唇角笑意全无,勾一抹森冷。 景横波端着下巴,似乎还在笑,笑意几分杀气。 柴俞勾着头,耳根都已经红透。 那边孟破天有听没有懂,问身边老者:“五叔,这什么乱七八糟词儿,一会儿樱花一会儿金枪的,还有,鸡血涂床是什么意思,不脏吗?” 那老者哪里好意思和她一个黄花闺女说这个,只得支支吾吾地道:“没什么好听的,咱们走吧。” “嘿嘿你这就不懂了吧。”底下被她夹住脖子,看不了戏的汉子,正一肚子没好气,闻言冷笑道,“蠢货,这都不明白。那是名妓,能有处子之身么?没处子之身,却又想攀龙附凤入宫廷,只好偷拿一瓶鸡血儿装童贞,嘿嘿嘿这本子谁写的?绝!” “入宫?”孟破天皱眉,“说的是谁?” “你看了半天还不知道是谁?”那汉子道,“当然是黑水女王啊。她出身青楼,靠姿色攀附国师,硬生生得了女王之位。又靠一身媚骨,笼络得无数名臣大将拜于她裙下,甘心为她驱策,耶律国师为她丢了国师位;英大统帅被她姿色所迷,抛下大统领职位跟她走;连龙城少帅那样骄傲的人,都为她神魂颠倒……后头都会演,啧啧,这个女人真是无耻尤物……” “放屁!”孟破天忽然爆粗,声音高亢,惊得四周人都回头看她,底下那汉子大声惨叫,“哎你骂就骂,别夹我啊……” “放你娘的狗臭屁。”孟破天怒不可遏,把底下那汉子的脑袋当擂石,砰砰地敲,“她靠姿色?她靠姿色就能令那么多人跟随?照这么说,老娘比她还美,麾下不该百万雄师?你这是侮辱女王还是侮辱国师还是我?你当那群人和你们一样都是只用屁股思考的臭虫?我呸!一群比不过人家就污蔑抹黑人家的懦夫!废物!无耻之尤!你们怎么也会是玳瑁人?明晏安怎么也会是玳瑁人?啊啊啊我真是羞于与你们同为玳瑁人!” “啊啊啊你羞于就羞于你不要砸我头!”那汉子惨叫。 “六公子!六公子!”那老者连忙扯下她,捂住她的嘴,“这是在上元,收敛些,闹大了不好看……” “无耻!”孟破天怒气未消,暴跳如雷,“本公子还是她手下败将呢,侮辱她岂不也是侮辱本公子?” “那是。”忽然有人在她身后道,“公子何不把这些无耻之徒,都侮辱回来?” 孟破天一回头,就撇起了嘴,“刚才你不在,一转眼怎么又冒出来了。有什么奸计,说来听听?” “六公子请随我来。”厉含羽不知道为什么,语气忽然客气了许多,一把将她扯了过去。 …… 景横波其实一开始就看懂了台上的戏。 不用听懂,她只要一看那装扮,就知道,明晏安这一出戏,就是排给她看的。 这一手极其恶毒,也极其厉害。羞辱她,抹黑她,煽动无知百姓的敌对情绪。如果她掉头就走,从此名声扫地,再无人服她;如果她忍耐不住大打出手,打戏子那叫迁怒无辜,打百姓那更会引起整个上元城百姓的彻底敌对,将来她真要提兵来攻上元,只怕百姓就会拼死守城,和她鱼死网破,誓不共存。 这是无法破,也不能破的死局。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