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栗子碎一块瓦,速度极快,啪啪啪啪声里碎瓦四溅,整个屋顶的瓦片,像被弹钢琴一样,都在飞弹跳动。 飞弹的还有雪白的衣角,每片屋瓦被击碎,都有雪白衣角一闪,闪向下一片屋瓦,栗子噼里啪啦击在屋瓦上,屋瓦噼里啪啦接连碎裂,那衣角每次都能在屋瓦碎裂下陷前闪开,屋顶上白影青瓦闪飞连绵,看得那群护卫眼花缭乱。 这是速度对速度的比拼,屋瓦能在白影闪开之前先碎完,令白影坠落,白影就输了。 但白影每次都在屋瓦碎裂之前堪堪闪开,看上去锦衣人似乎胜不了。护卫们却长长出一口气——锦衣人是先击四角屋瓦,再击中心屋脊,地方包围中央,逼对方逐渐往中间躲闪,那么当屋瓦被全部击碎,那人再无落足之处时,就必定掉落了。 眼看这第三回合,便是自己主子胜了。 片刻之间屋瓦全碎。 众人眼看最后一片碎瓦从白影脚下坠落,白影往下一沉。 众人正要欢呼,白影身子忽然横空一顿。 随即众人睁大了眼睛,看见白衣人脚下,忽伸出一截冰柱,闪电边向两头延伸,搭在了左右屋顶。 冰柱成了横梁,冰柱之上,忽然延伸出冰面,如两片冰瓦向两边延伸,渐渐漫过屋顶。 眼前可谓是奇景,一道冰梁横贯,头顶屋顶尽成冰瓦,透过透明的屋顶,可以看见湛清的天空,闪烁的星光,和远处浮云里,一弯冷冷的月亮。 那一层透明冰屏看过去的月,特别的凄清润凉,晕出些毛濛濛的光,星光也似变大了些,一团一团,似冷火炬。 在冰瓦完全合拢之前,那人悠悠落下,轻轻坐在冰梁之上。 他头顶冷月天星透明瓦,身下冰柱横梁,雪白的衣角垂落,在空中悠悠拂荡。 这样的背景,这样的姿态,这样仰首看过去,那人似渡星光,步冷月,自广寒中来,一身雪衣不染尘,谪落人间。 护卫们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在为这般仙人姿态意境震撼的同时,也警惕地发觉了危机——冰柱只有手臂粗,坐着那高颀的人,却毫无断裂迹象。 这武功,足够惊世骇俗。 护卫们试图将锦衣人护在中间,锦衣人却抬头一笑,道:“喂,你伤势好吗?” 冰上人不回答,衣角流风。 “你这手很漂亮,不过当我面用冰雪疗伤,真的好吗?”锦衣人还是那懒得起身模样,抱着他三斤重嫩黄色柔锦被,摇头,“论智慧,我未必输给你;论武力,你却在衰弱期,和我斗,你必输。” “伤病是我的弱势,不过,你也有你的弱势。”冰柱上白衣人终于开口,声音清清冷冷,“和我斗,你想做孤家寡人?” 锦衣人脸色一变,回头看自己护卫,不知何时,已经全部倒下。 他似乎有点意外,皱眉看了看,没有冲上前去查看,只用脚翻死狗一般翻了翻脚下的德语,看了一眼,叹了口气。 “够狡猾。” 冰上人唇角一勾,自动把这话算成夸奖。 锦衣人挑着眉,心里也微微惊异——大荒之中,也有这样的能人吗?若大荒随便一个人都这种智慧能力,早可以吞并东堂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