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穆先生听着外头动静,慢慢从轮椅上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叹道:“当初怎么想起来扮残废的?这整天窝在轮椅上可真不舒服。” 他将银面具揣在怀中,脱掉外头青袍,里头一身黑衣,他将青袍和面具都打了个包,栓在腰上,身子一闪也上了殿顶。 过了一会,空荡无人的殿内,身影一闪,多了一个白色人影。 那白衣人看看空荡荡的轮椅,唇角抿直,似乎微带讥嘲。 他从怀中掏出一个和穆先生一模一样的银面具戴在脸上,脱掉外头白色长袍,露出里面和穆先生一模一样的青衣。他又在殿内翻翻,翻出一件深色斗篷,披在身上,随即身子一闪,也消失不见。 …… 换了黑衣的穆先生耶律祁,疾驰在屋脊上。 他为了不让景横波发现,特意等她消失了有一会,才从轮椅上站起来,这么一停顿,景横波瞬移能力又天下无双,他顿时失去了她的踪迹。 耶律祁只好立在高处,先观察宫殿的格局,再确定景横波的大概方位。 他忽然目光一闪,看见一条人影,从刚才自己和景横波下榻的宫室里闪出来,向前殿东侧奔去。 那人一身深色斗篷,看不出身形相貌,夜风卷起他衣袂,他步法很特别,特别轻盈,如一片雪在飘。 这时候看见这么一个人,很怪异。耶律祁微微犹豫——到底追谁? 想了想,他终究更对这斗篷人感觉不安,身影掠下殿顶,追着斗篷人去了。 前方斗篷人步子似乎有点虚浮,耶律祁不远不近吊着,眼看往前就是明晏安寝宫,耶律祁慢慢皱起了眉。 他此时已经离这斗篷人越来越近,而且斗篷人越来越不遮掩行迹,再往前,就要被王宫护卫发现,这会连带耶律祁一起被发现。 耶律祁正想着要不要先将这人擒下再说,又怕擒下后,就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干什么,忽然前方人影一闪,那刚才还慢腾腾的家伙,忽然加快了速度,身形转过拐角,一闪不见。 耶律祁一惊,正要追上,前方来了一队巡逻护卫,等他闪身避过那队人,想追的人自然已经找不到了。 耶律祁眉头一挑——这个家伙,似乎是故意引他来这里呢。 要么是调虎离山,要么就是此处有些情况。 他注意了周围守卫,发现明晏安寝宫守卫相当严密,而且寝宫西配殿,至今灯火未熄,不断有人进进出出,似乎明晏安还有客。 这时候出现在明晏安内殿里的客人,可就微妙了。 耶律祁决定先看看明晏安这里,有什么猫腻再说。 他躲过三班护卫,飘身上了殿顶,慢慢接近了寝宫西配殿,手掌按在琉璃瓦上。 瓦在他掌下,慢慢酥软、摧毁、直至无声无息化为粉末,他将这些粉末团成一团收入袖中,以免粉末被风吹下,让人发觉。 整个过程,一丝声音都没发出。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