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口井,是干井,估计以前死过人,井口已经堵上,有护卫将井盖挪开,背着一大袋钢钉下去。那钢钉每根足有尺长,尖端泛着蓝幽幽的光,一看就是有毒。那惨惨的颜色和光亮,看得景横波心底发冷。 这锦衣人活着,就是整天琢磨怎么害人吗? 景横波很担心有人在井底下做手脚,不过现在锦衣人的八个侍卫,都在地面上。 一个护卫背着钢钉下去,在井底地面上,将钢钉插上,尖端朝上,只要有人落下来,必定被戳烂。 然后其余人将那轮盘架在井口上。再将三个人质架进轮盘里,手脚都锁上,四面都有刀剑逼着。 景横波看着这设计,脸色便苍白起来。 “简单。”锦衣人笑吟吟地道,“底下的木板是活板,马上轮盘会转,每转一圈掉下一个人。而且越转越快,你要做的,就是不让他们掉下去。” “你个变态!”景横波大骂,“一圈就掉一人,我怎么来得及三个都救起!” 景横波可以平面状态多方攻击,但转盘不一样,必然会有一个人处于背面,又是在运动中,她不能掌握背面的情况,就没有把握一瞬间把背面正面都解决。 “这个题目告诉你,”锦衣人不为所动,“人生里,总是有很多艰难的取舍。三个人你确实只能救两个,取谁,舍谁,都要面对。” “这个题目我不做!”景横波怒声道,“咱们拼个你死我活就是。” “可以。”锦衣人立即挥手,“杀了他们。” 护卫们毫不犹豫剑尖前挺,景横波挥手想要打飞他们的剑,可是他们学乖了,剑竟然也是绑在自己手臂上的,眼看剑尖要擦到紫蕊咽喉,景横波只得叫:“停!” 锦衣人连看都没看,早已预料会是这样。 孟破天被绑在轮盘上,她的位置是背对景横波的那个,如果不出意料的话,应该是紫蕊和裴枢,先转到景横波面前。 孟破天萧瑟地看了看天,长叹道:“别了,苍天。” 又看看地,深情地道:“别了,大地。” 再望望远处,无奈地道:“别了,我的空筐子。” 最后忧伤地道:“别了,我的傻老爹。以后你的狂刀盟没人给你算账了,小心被那群人精赚了你的钱去。还有狂刀盟就算传给外人也千万别传给老七,他一定会把你的基业都折腾光的……” “你叨叨个什么烦死了。”裴枢怒声道,“能不能清净些?” “我都要死了。”孟破天毫不相让,“你就不许我来个告别遗言?” “谁说你要死了?”裴枢闷声道。 “呵呵。”孟破天冷笑一声,“我又不是傻子。三个人质,你和女官都是女王的人,我却是她的敌人,她又不是猪脑子,不知道该救谁?” “她有时候就是猪脑子。”裴枢哼了一声。 “得了。”孟破天道,“我也不会祈求她救我,丢不起那人。这种情况下她救你们不救我,也怪不得她。我认命,就剩一个要求,你给我把筐子带回去给我老爹,说我听说普甘出了宝贝,去寻宝了,也许要寻个一年半载的才回来。” “死就死了,骗你爹干嘛。” “你不懂,我爹看似粗豪汉子,其实特脆弱,杀个猪有时都要念念经。不要和他说我死了,说不定一年半载的,他再给我搞个弟弟出来,到时候也就不那么伤心了。” “管太多了你!”裴枢嗤道,“你不会死的。” “我知道我会……”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