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膛的不是软玉温香的躯体,而是一双恶狠狠的粉拳。 嚎啕声几乎立刻就要炸破他的耳膜。 “英白!你总算肯回来!你终于肯回来!”那双拳头泼风暴雨般砸在英白胸膛上,力度绝不温柔,“你这绝情绝性的臭男人!儿子死了你才肯回来!” 听见最后一句,英白的手才终于挥了出去。砰一声女子被送到他马下,他微微俯身,看着她泪眼朦胧哭花了妆的眼睛。 “我哪来的儿子?” 一字字问得森然。 翡翠女王脸上掠过一抹心虚的表情,随即被泼辣凶狠所取代,“本王和你生的!” “为什么我不知道?” “因为你无情无义!”女王指着他鼻子,“因为你始乱终弃!” 英白闭了闭眼睛。 被喝退到一边,远远瞧着这边动静的御林军,心惊胆战地瞧着,生怕女王被这个翡翠部走出的,传说中翡翠部最强大优秀的男人给一个不高兴杀了。 今儿女王面见英白的方案,经过了她和身边亲信的重重商讨。有说要凄切温婉,以情动人,女子的弱势,最能激起男人的保护欲;有说要冷静理智,慎重摊牌,女子的优秀,同样能令男子心折。但最终,女王选择做她自己。 做十六岁时的自己。 做十六岁时,一心仰慕英白,却因为脾气暴躁,爱人不得法而不被英白所喜的自己。 这么多年了,因为那些纠葛,他一怒远走,再也没有回来过。玉白金枢名震大荒,他的风流好酒之名更是传遍天下,她一年年地听着他的传说,一开始怨恨,后来思念,再后来淡定,再再后来就好像看着别人的故事,前生的故事,他在前生里金戈铁马胭脂青楼,她在今世里孤儿寡母一世相守,那些当初的执念,无解的哀愁,被时光慢慢淘洗,一切似乎变得不再那么不可忍受。 也就打算这么过了,多年之后她已经懂得,爱一个人的最大给与,是给他自由。 只是午夜梦回,想起那些旧事,依旧会委屈到哽咽,心结难解,她咬牙咽下。 直到儿子出事,多年筑就的坚固心防轰然崩塌,她忽然开始恨他。 凭什么解脱他?凭什么她在这痛苦得要死,他在那逍遥得毫无负担? 做回自己,将压抑了多年的愤怒释放,她觉得,痛快! 英白凝视着她,一别多年,她好像变丑了,脸上斑点很多,她居然也不用粉遮着,他可记得以前她脸上多一点斑痕都得用半斤粉。 对她的控诉,他不过笑笑。 根本没情,何来无情无义。 始乱终弃,乱的又不是他。 “你说清楚,”他道,“儿子虽然我很想有,但忽然蹦出来的还是算了。” “英白!”女王忽然又扑过去,“十二年前的除夕,你忘了吗!”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