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敲她后背,“醒醒!醒醒!” 女王一动不动,她没流泪,或者在很多年前,她的眼泪就已经流干了。 忽然一只手抚上她的膝头,她先是毫无感觉,那手却努力地向上摸去,她一低头,惊得原地向后一退。 “英白!” 地下,英白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目光直直地盯着她。 他当然没死,有宫胤在,谁也不能让他死。锦衣人的手段,不过在刹那间短暂闭了他的气息,女王心思浮动,性子又急躁粗疏,哪里注意得了这么多。 一霎闭气之后就恢复,只是毒没解还不能动,他躺在地下,将那声声嚎啕,听了个清清楚楚。 震惊到不敢相信。 难道那十二年的怨恨和忧愁,都是一场错? 十二年买醉酒乡,十二年嬉笑风流,十二年自责自愧,十二年自逐家乡。 都不过一场错,一场阴谋? 此刻再想起当年的玉翡,忽觉面目模糊,在回忆中那些原本坚信不疑的事情,再和此刻听见的真相一对证,顿时疑点多多。 潮过了沙滩,露出水底的黑石。 他记得玉翡的美丽娇俏,记得她时常神秘不见,记得她喜欢换各种香气,记得朝中贵族子弟提起玉翡多半神情奇特。此刻想来,那种奇特,确实属于隐秘的欢喜,占有的得意。 他的未婚妻,只有他不知道她的风流。 那年除夕酒醉,和玉明春风一度,而在三个月前,他和玉翡在璧山温泉也有过一次。 记忆中璧山温泉,烟气袅袅,那日他也微醉,朦胧中到底是谁的脸,真的没看清。 香气不熟悉,但玉翡的香气,经常换。 除夕酒醉那一次,再回头想起,中间出现断层,那种“被女人强了”的侮辱,很可能是自己强加给自己的。 他记得当日他酒醒翻身起,正见玉明神色奇特奔进门,他听见王宫上头凄厉的鸽哨,那是玉翡和他约定的暗号,最危险的那一种,他推开玉明,狂奔去玉翡宫中时,见到的已经是奄奄一息的她。 临终前她带血的手指握住了他的手,轻轻抚在小腹上,在他耳边道:“别怪姐姐……只遗憾没能给你留下这个孩子……” 一句话劈裂了他半生的幸福。 从此他只能将自己放逐。 直到今日,峡谷山风,将真相解答。 那在他“死后”泣血倾诉的冤屈,谁都听得出不能有假。 当心中豁然开朗,取而代之的就是深重的羞耻——他戴了那么多年绿帽子,人人都知,唯他不知! 这真是男人无法忍受的最大耻辱。 有那么一瞬间,他真想就这么闭着眼,自断心脉算了。 真的觉得无法睁眼面对,众目睽睽之下,翡翠王军的高级将领都在。 但那念头只是一瞬,随即便沉沉压了下去。 浪荡多年,他已经不是当年的青涩少年。苦难和磨练告诉他,男人首要,是担当。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