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中她的眸子光芒闪耀如日光下秋水一泓。 有些事到如今,慢慢想,也算想明白了。 明白了他是真的不愿见她,不管出于什么理由,他不愿意再走进她的生活,不愿意再面对她。 他就是那样孤冷清寂的人,宁愿一人守在四壁空墙里,等待时光将生命默默剪碎,也不愿让他在乎的人,亲眼看见他的消弭和零落。 所以她越用力,越靠近,他越远离。 她发了半天呆,人看起来空空茫茫的,心却在一寸一寸地夯实下去。 有些事,她知道该怎么做了。 想定了,她优哉游哉地在人家床上躺下来,翘起了二郎腿,将怀里那一直没来得及研究的白骨,拿出来研究。 她现在已经确定这白骨不会是耶律祁的,值得费疑猜的是禹光庭对于这白骨的态度,如此紧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她掘出的白骨只是短短一截,手骨部分,她用白布擦净,将白骨仔细查看,并无什么伤痕痕迹之类可以辨明身份。 她忽然“咦?”了一声,伸出手指比了比,觉得这手骨哪怕作为男人,也似乎太长了些。 手指较长?勉强算是个特征,她将这事记在心里。 她往怀里掏掏,掏出一个小瓶,看看颜色,又放了回去,如此三番,终于选定了一个小瓶子,背过身,捣鼓了一阵。 院子里静悄悄的,仿佛那对主仆已经沉睡。 然后她将白骨收起,忽然“哎哟”一声,声音尖利,似乎被白骨戳了一下。 房门没有动静,院子里却似乎有点声响。 景横波手一推,白骨“啪”地落在地上,月光下竟然闪着惨惨的青蓝色,她的手腕随之无力地落下去,指尖殷然滴着鲜血,无声浸润在白骨上。 远处似有风声。却在近门处停住。 景横波开始在床上翻滚,抱住了被子咬着牙,似乎在忍受莫大的痛苦,床板被她蹬得咚咚直响,她一个大翻身,滚入了床榻里面,似乎终于忍不住,发出了低低的呻吟。 “砰。”一声,房门开启,人影如风一般掠过来,速度太快,珠帘晃动闪烁一片炫目光影。 下一瞬白影已经到了榻前,伸手就去点景横波穴道。 床上人却不见了,身后格格一笑。 白影反应也快,手中白练一振,再次挂向天窗。 同样的事情怎么能发生第二次?景横波这次没有动刀,也没有试图去抱住对方,只是扑到那白练前,将脖子向白练一伸,灵活地挽了一个结。 这下如果对方还要坚持收紧白练,首先就得勒死她。 那想要再次借助白练跃起的身形果然一顿,手一抬,白练滑下。 景横波在白练飞向门外之前,已经双手挽住了白练,往他脖子上一套,再往自己面前一拉。 这一拉看似轻描淡写,实则用尽她全身功力,以至于这一拉绝不风情妖媚,甚至有些咬牙切齿。 这一霎她脑海中忽然掠过盗墓笔记,好像似乎也许大概,套僵尸就是这么个套法…… 这不解风情冥顽不化不讲道理的木货,难道不是要她命的僵尸吗! “砰”一声,对方终究身体受限,不防她这动作如此凶悍突然,栽倒在她胸上。 栽得那叫一个直挺挺僵硬硬。 景横波立即伸出双臂死死抱住,好比八爪鱼抱紧了树身,抱紧他那一瞬间,她想仰天大笑,想死命打他,想把舌头伸进他嘴里去,咬住他一辈子再逃不得,然而最终她什么都没做。 小不忍则乱大谋,逞一时痛快,耽误的是一生大计,她已经想好了以后该怎么做,从此以后,她不要再那么被动地寻找,无措地茫然,她要掌握主动,翻覆掉这孤冷家伙的全盘打算。 三十年风水轮流转,也该她翻身做主人! 她抱紧了他的腰,双腿用力,一个翻身,将他压在身下。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