踝猛地一紧,她心中叫苦,讪讪回头,就看见黑暗中宫胤一双乌黑眸子,清辉闪烁,带三分怒气和七分坚执,紧紧盯着她。 “想跑?”他道,“敢做不敢当?” 她只得呵呵笑道:“不不,敢当,敢做……”很自觉地回到床上,乖乖躺在他身下,他似乎终于因为她这个合作的态度,挽回了一点面子,唇角似乎微微一弯,她也笑,却偏了偏身子,在他覆下来的时候,忽然伸手握住了他。 宫胤猛地一颤。 景横波一点都不奇怪他反应强烈,内敛自持的宫胤,在这方面,哪里能和经历现代av熏陶的各种熟男相比,一点点撩拨,对他都是莫大刺激。 此刻她只想着三月未满,不宜房事,要想脱身,只能哄好王霸之气散发的宫总裁,一边努力回想着现代那世看岛国片留下的记忆,一边卖力地“给宫总裁赔罪”。 金钩微微晃动,细声琳琅,遮住了低低语声。 “……喜欢吗……” “女王陛下亲自伺候你哦……是不是很新鲜有趣?” “这样可以赔罪了吗?” …… 晃动的帐幔内只有她的语声,某个超级内敛的人咬牙、吸气、沉默、不语。只用肢体语言表达了对女王陛下识相赔罪的满意。 末了床帐内似有长长出气之声,夹杂着女王陛下的咕哝,“尼玛手好酸……”帐内似乎有人轻轻哼了一声。 随即一只手探出帐子,摸索着随时放在床边的汗巾,又一只手伸出来,按住了,景横波呢声道:“擦怎么擦得干净,我自己找点水洗洗。”顺势下了床。 下了床,从容自若地穿衣服,宫胤透过帘子瞧着,忽然感觉这场景有些诡异,却一时脑中还在星华四射,难免体味那般潮水般汹涌不绝的奇妙感受,有些懒怠思考。 景横波一边穿衣一边笑——这一幕像不像男人事毕提裤走人女人还在床上懒怠动弹? 不过男人嘛,尤其是宫胤,这个时候一定反应不过来的,可怜清心寡欲的冰山,哪里见识过这些“放纵”手段,恐怕连惩罚她的事儿都忘了。 当然,在他醒过神来之前…… 景横波从容而迅速地将衣服穿好,走到盆架边,说声“没水。”身子一扭。 片刻后。 帐子猛地掀开。 宫胤披着衣裳,看一眼那满满水的水盆,生平头一次怒喝:“景横波!” …… 雪山脚下的小山村,似乎千年如一日的平静着。 只是最近,村落里的气氛有些不同寻常,一些诡秘的流言,在村子和村子之间,悄悄地流传。 那些流言都差不多内容,说山上最近半夜总出现一个白影,白影一看就知道是鬼,双脚不着地,在半空中游荡,所经之处,枝叶摇动,风声如啸。有几次起夜的人远远看见,吓得尿在了裤子了。 看见的人多了,到了白天就有些胆大的猎人,结伴去山上看个究竟,白影自然是找不着,却看见隐蔽的拐角或者山凹处,经常死着野兽,而且都是猛兽,死状十分狰狞,猎人便将猎物抬回去,却发现这些野兽看似肢体齐全,内脏却都少了一两样,人们也没在意,将肉分来吃了,之后便有人暴毙,最惨的一家全部死绝。 死亡总带着晦暗的气息,四处游荡,令人畏惧不安,之后又有说法说死亡的人心中不甘,犹自在村中徘徊,曾有人看见有黑色影子,在那绝户家中出入,宁静多年的山村人心惶惶,开始有人搬走。村落空了许多,到了夜间更显得空寂,村人早早关门,晚上也再没有人敢出门起夜。村子的村长倒是很负责任,昨日出门向外求援,这里虽然是三不管地带,但临近姬国边境,真有生死大事,姬国边城关卡也会过问。 夜又深了。 村东头一座破旧小院,院门紧闭,白色的纸幡哗啦啦在墙头招摇,望去如一双双惨白的手,这是那家吃了兽肉全家死绝的猎户家,现在已经成了禁地。 一条黑影自夜色中浮现,须臾之间便踏着月光,飘过了院子的土墙。 如果此刻村人看见,大抵便要惊呼,这不正是半夜在绝户家中出没的那个鬼魂? “鬼魂”飘过院墙,月色照亮他的脸,他的容颜比月色幽美雅魅。 耶律祁。 他似乎对扮鬼很熟练,趁着一阵风起,飘过墙,落在院中。 院子墙上还挂着那一天的兽肉,已经风干,自出事后无人敢靠近这里,自然没人收拾。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