霏霏忽然在景横波肩上上蹿下跳,很有些愤怒的模样,景横波拍了几次都安抚不下来,霏霏拼命对那尸首上的肩膀伤痕指,景横波看了半天才发现,那些伤痕竟然是爪痕,爪痕偏偏又不很大,她转头看看霏霏的爪子,若有所悟。 难怪小怪兽这么生气,向来只有它害人的,还没有过谁想起来栽赃它的。 景横波又好气又好笑,心想葛氏碧池姐妹确实了得,数管齐下,两手硬两手都要抓,害左丘默的同时,竟然还要给她找麻烦,找麻烦竟然注意到了她的爱宠,真真是天生玩阴谋的好手。 这灰衣人想必是落云部什么重要人物,对葛氏姐妹有妨碍,这两女人刚才干脆把人给杀了,伪造了霏霏制造的伤痕,赖在她身上。至于到底是想引起什么事端,就要看后头发展了。 对于这种害着这个人同时不忘阴那个人一把的奇葩,景横波觉得以前是否太仁慈了一些? 因为那边军士已经赶过来,葛氏姐妹也已经下了车,是扑下来的,那个葛莲,以一种十分仓皇的姿态踉跄下车,扑向那尸首,大惊道:“斩灰先生!斩灰先生!” 葛芍在她身边,作向天仰望四处寻找之势,大声道:“什么人!出来!” 景横波一惊,还以为被这两人发现,忽然看见两人互使眼色,顿时明白这两位还是在做戏。 这是在做一场“斩灰忽然被刺客所杀,两人未及救援”的戏了。 葛芍还在嚷,“什么人单胆敢偷袭王世子殿下的供奉……” 葛莲忽然抬头,四面看了看。 景横波心中一紧,侧头看看,此时月光尚好,地面影子清晰,她自己隐身在树后,遮挡得严密,但有点愤怒的霏霏的尾巴,一直在晃动不休,会不会被发现? 好在葛莲的目光并没有转过来,似乎只是随意地看看,便又收回目光,拉了拉葛芍衣袖。 装模作样嚷着的葛芍转头看她。 葛莲细声细气地道:“芍儿,我心里有些不安。” “怎么?”葛芍问。 “咱们邀请来的那位白衣先生,虽然是个好色之徒,笑纳了咱们送去的十八舞女,不过……” 景横波扬起眉——啥米?宫胤笑纳了葛莲送去的十八舞女? 哟,这是想醋谁呢? 女王陛下满不在乎地一笑,却又转着眼珠想,十八舞女?十八?我靠,竟然比我还多六个? 那边葛芍又道:“怎么?” “不过我想他是逢场作戏吧。”葛莲慢条斯理地道,“可惜。想逢场作戏就没诚意,没诚意就要受到惩罚。那些舞女的衣裳皮肤皆有毒,他只需要看看,闻闻,就会中毒。不过,解药却在那些人体内,只要他真用了她们,毒性自解,甚至他自己都不会察觉。”她格格一笑,眼波流转,似有意似无意地盯着地面上晃动的一点,悠悠道,“到时候,咱们就可以,尽情地用他啦。”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