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生打偏到一边,“噗”地喷出一颗断齿,半边脸颊顿时红肿如蟠桃。 裴枢转着手腕,横眉竖目,“爷爷今天脾性好,不然你断的就是脑袋!” 景横波大张着嘴,半晌才慢慢合上,捧着头,不胜懊恼地“嘿!”一声。 这下好了,阴差阳错,把个她急需的神眼给得罪了。这要再去找一个神眼到哪去找?指望君珂吗? “赔罪!给女王赔罪!”裴枢还在狠狠踢那倒霉家伙屁股。那家伙给打得晕头转向,冻得浑身发僵,像冰雕一样硬挺挺跪着,被裴枢踹得嘎吱嘎吱乱响,其状惨不忍睹。 景横波仿佛看见她的神医插着翅膀飞走了…… “行了行了!”景横波只好赶紧让人把冰雕神眼给抬走,赶紧关照最清楚自己情况的拥雪去照顾,一脸悲惨地想着日后该怎么补救…… 心情懊恼,她懒得和暴脾气裴枢揪扯,也对那座冰山没办法,一肚皮的气就落在了那个出手的斗篷人身上——他们有他们捍卫的理由,你丫的凑什么热闹? 存心卖好是吧? 趋炎附势之徒! 按照景横波的评判标准,她觉得这裘锦风虽然说话不好听,但有情可原,且不为富贵所动,不失为有骨气的男人,比现代那些一边骂着女人物质一边不顾一切攀富婆的卢瑟强多了。倒是这个穿斗篷一看就不是好人的家伙,一脸媚像,可耻! 她心中给这个还没来得及展示本领的家伙,画了一个大大的叉——出局! 擅毒和医有什么了不起,一块砖头掉下来砸三个,不要不要! 因为迁怒,因为懊恼,她再也不肯多看那人一眼,因此也就没注意到,那人的斗篷已经微微掀开了些,露眉间一抹暗青色。 此时,落云东宫内,姬玟立在院子一角,漫不经心地擦着窗台,眼睛却遥望着广场的方向,眼神三分希冀,三分不安。 耶律祁,是否现在已经和女王会合了呢? 她期盼他们会合,这样才有机会挽救耶律祁的生命。耶律祁虽然毒被暂时压下,但巫维彦等人才不会顾念他的身体,以毒攻毒和巫医的法子,都只是治标不治本,并且方式霸道,以至于现在,耶律祁眉间一片毒性沉淤的深青色,并且不能接受日光照射,不得不以斗篷遮挡。 她又害怕他们会合。他的心上,从来只投射那女子的影子,如阳光所经之地,不见萤火微光,当他和景横波近在咫尺,于她便远在天涯。 世间情爱,不过一团乱麻,理不清头绪首尾,看不见起始收梢。 她闭上眼,双手合十,默默祷念。 院子里步声杂沓,不断来去。最近东宫的人都很忙,脚步匆匆。整个东宫,笼罩在一片诡异又紧张的气氛中。 “你在做什么呢?”身后有人在问,是王妃身边的大丫鬟。 王妃最近也常不在宫中,在宫中也常邀人夜谈,院子中人来人往,都不许她靠近。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