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久不说话,声音略哑,那孩子立即抬头,她的眼神如此好奇,好奇得让他又开始担心,这么个好奇心重又胆大的孩子,以后的安危一定是个麻烦。 他心中有些诧异的感觉,自己向来并不喜欢孩子,也从不操心这些琐事,今儿这是怎么了? 谁知道那女娃娃听见这句,赶紧向后一让,摇头,“娘说,女孩子不能让人随便碰。” 他顿觉欣慰。 随即便听她道:“不过美男可以碰。” 还竖起一根小指头,表示可以稍稍碰一下。 “……” 一大一小,站在帝歌城外的长草中默然对望,她还在一吸一吸地吸鼻子,他想也没想,便掏出自己的汗巾递过去,她接过来他才反应过来,决定这汗巾不要了。 她将小脸狠狠埋进汗巾,那姿势不像在擦脸,倒像是在拼命嗅他的味道,他瞧着,几分好笑,忽然又想起那个色色的女人。 “你如何会单身在这里?”想了半天,似乎该问这句,实在没有和孩子对答的经验。 “啊……”女娃娃茫然四顾,表情比他还无辜,“我怎么会在这里?啊,对了,我娘把我卖了!” “……” 这孩子怎么每句话都让人觉得无法接? “为什么卖了?”他只得问。 天色晚了,要离开就得立即离开,可不知为什么,他挪不动脚步。 “因为我爹负心薄幸。”哭声说来就来,泪水说有就有,“他冷酷、自私、不讲理、喜欢出走,觉得我娘俩不好,说走就走,走了就不回来,我娘和我过不下去,娘决定改嫁,送我去做童养媳,呜呜呜我不要做童养媳……” 他皱眉听着,想着又是一个负心薄幸男,生生害了一家人,只是这指控听来,怎么感觉怪怪的…… “呜呜呜我不要当童养媳……娘说以后我就是那家人的媳妇,以后我要伺候那个八岁还会尿床的胖小子,他睡觉我得守着,他吃完我才能吃,还得给他洗衣服做饭生娃娃,生不出男娃还得继续生……” 他脸色有点发青,倒不是为了那指控中的八岁懒惰胖小子——有这么恐吓女儿的娘吗? “呜呜呜你能不能蹲下来听我说,我已经够惨了,这样仰着头实在很累……”女娃娃哭着拉他衣襟,他只得蹲下来。 “呜呜呜你能不能抱住我,我哭得好累好冷……” 他犹豫着,慢慢伸手拉住了她,她立即毫不认生地挤入他腿间,搂住了他的脖子,他有些僵硬,想要将她推开,想要教育一下她女孩子不要轻易接触男子,然而那般浓浓的奶香和甜香冲入鼻端,他忽然便哽住了咽喉。 她从指缝里偷偷瞧他,眼看他神情有些不对,立即又哭开了。 “呜呜呜童养媳好苦啊,半夜要起来打猪草、喂猪M.iyiGUo.NeT